“給大爺滾到一邊去,美人兒,讓我們好好的爽一爽。”
母親林玉蓮的聲音道:“京兒,快來救我...”
李京忍心不去理會,又向前走出一步,他隻要再跨出一步,就可以離開奈何橋了。
“京兒,難道你忘了你遇刺之事,母親舍命相了嗎?你忘了咱們母子的血脈親情了嗎?你這樣看著母親被人侮辱卻毫不理會嗎?”
李京心中一痛,腦海中不斷有聲音在告誡他,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那隻抬起的腿無論如何再也邁不下去了。
李京心中暗罵自己混蛋,他打定主意,就此轉過身。
雲霧遮繞,他看不清身後的任何東西,當下加快腳步,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衝去。
漸漸地,他看清了,在橋那邊,有兩個人模鬼樣的怪物,一個用帶火的鞭子鞭打著抱著頭滿地打滾的李崇陽,一個正在撕扯林玉蓮的衣服。
李京看的心如滴血,暴跳如雷,幾個起已經落到了橋邊,運起全身功力,將這兩個怪物瞬間撕成了碎片,李京還不解氣,將兩人的屍體踢到了奈何橋裏。
他扶起地上的李崇陽,將母親擁入懷裏。
心中恨恨說道:“我李京以李氏傳承起誓,從今而後,絕不會讓人欺淩我的親人,即使是在夢中,即使是在騙我,即使是幻想,都不行!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李京立完毒誓,心中的憤怒方解了幾分,正要和兩位親人說會話,
眼前的一切突然如風散去,在李京的一眨眼間,他又回到了那片楊樹林中。
李京奇怪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又回來了?”
“母親,叔爺爺!”
他喊了幾聲,除了樹葉的沙沙聲,沒有一絲的聲音回應他。
李京心想:“難道,我已經破了‘橋’這個夢境?”
“一定是這樣,好厲害的沈夢,竟然將夢境的出口設在夢境的入口處,又以虛假的夢境為幌子,真是讓人佩服,如果自己不是個愣頭青,忍不了母親被人欺辱,恐怕早已著了他的道,進入更深層次的夢境了。”
入口就是出口,世界上最簡單的道理之一。
可是在無比凶險的夢境中,沒有人會注意到入口,有些人連自己什麼時候進入夢境的都一無所知,更何況這些夢境中的入口稍縱即逝,再次找到他們,就很難了。
如果剛才自己跨過了奈何橋,入口肯定會消失不見。
李京心中百感交集,人啊,有時候就要意氣用事,順從內心中最真實的情感,反而是對的。
太過理性反而是錯的。
比如東裏良,到現在沒有回來,老人家顯然已經進入到更深層次的夢境中了。
“希望你老人家能安然無恙回來,我還指望你帶我出去呢!”
既然李京回到了原點,說明無邊夢境的出口不在橋這個夢境中。
隻有繼續進入其他兩個夢境中尋找到離開的方法了。
李京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東裏良的到來。
“糟糕,我出了夢境,便斷了和他的聯係,他沒有我激發血脈,如何出的了這夢境呢?”
李京想到這裏,便激發體內血脈,想得到東裏良的回應1
自然,回應沒有出現。
“如此隻有聽天由命了。”
楊樹林沒有太陽,卻永遠是白天,李京無法感知時間的流逝,好像很久,又好像隻是一眨眼。
終於,東裏良虛空而來,落在楊樹林裏,他還是那個他,隻是行動間步履蹣跚,宛如一個快要如土腿腳不便的老人。
李京急忙迎上去。
李京道:“父親大人,你終於出來了。”
東裏良用他昏花的老眼看了李京良久,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李京無語,道:“我是你的兒子東裏無雙啊。”
東裏良苦思冥想,道:“我兒子,叫東裏無雙?”
李京心中一動,激發體內血脈,東裏良隨之呼應,渾濁的老眼,清亮了幾分,變的有神起來。
東裏良緊緊抓住李京的手,一時間老淚橫流,責怪道:“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這孩子,在夢境中,為父和你血脈呼應,你為什麼不應答?”
李京將自己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東裏良。
東裏良呆坐良久,道:“沈夢,吾不如也。”
又看了一眼李京道:“孩兒,你可知道我在夢境之中呆了多久?整整78年呀,一個夢境接著一個夢境,為父以為自己出不去了...”
李京心中充滿了歉意,道:“都怪我...”
東裏良哪會責怪他,輕輕撫了撫他的頭,思慮良久道:“如此說來,出口極有可能在‘我’的夢境中了。”
淩晨1點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