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城市的街道上又亮起了霓虹燈,來來往往的路人頂著寒風往家裏趕,每個小窗戶裏都透出了溫黃的燈光。
楚夏腰間圍著一條紫色的圍裙,跟她身上鵝黃色的毛衣有些相互映襯的好看。手上熟練地攪著鍋裏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魚湯,鼻尖上因為熱氣沾上了晶瑩的水汽。
楚夏很小就被父親逼著學了做菜,後來又因為要離開家上學,所以不得不自學了很多生活本領。
想起第一次簡穆吃到她做的蛋炒飯時那種驚喜的表情,她就覺得一陣得意。
她總歸還是跟他以前接觸過的女人有些不同的吧?
客廳裏,身材高大的簡穆站在冰箱前,看了看袋子裏一應俱全的食物,沉思片刻,然後一件件將它們整整齊齊地放進冰箱裏。
旁邊球球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時不時地抬起爪子舔一舔軟軟的肉墊,看到他手裏的牛奶時眼睛亮了一下。
輕巧地跑到楚夏身邊,在她腳下撒嬌似的纏著她的褲腿繞來繞去,楚夏嚇了一跳,還以為它是聞到了魚香味。
於是耐心安慰它:“球球,飯沒好,你再等一會兒。誒!你幹什麼?給我下來。”
球球似乎是餓極了,一把跳上料理台,腳步輕盈地在原地打轉,楚夏伸手去捉它,又怕它不小心燙傷了自己。
“讓我來。”
簡穆聽見動靜,從她身後走過來,看到正在料理台上作亂的球球,絲毫沒有猶豫地抓起它的脖子將它拽了下來。
“誒!你輕點,不要把它弄傷了。”楚夏擔憂地看著它。
簡穆的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嗬成,將球球放在地上無視了它一臉氣惱的眼神,拍拍手對楚夏說:
“搞定了!都是因為你平時對它太縱容了,才會讓它無法無天。你那樣捉它什麼時候才能捉到啊?”
楚夏隱隱覺得簡穆好像不喜歡球球,可是她又不知道為什麼。球球雖然平時頑皮了點,但是卻是個通人性的小家夥。
現在他們兩個倒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吃完晚飯,楚夏去陽台收衣服,簡穆喜歡穿深色係,隻有幾件淺灰色的家居服,他的衣服跟自己的衣服掛在一起,大的小的色彩繽紛很是好看。
她將洗幹淨的衣服放在手上聞了聞,一股皂角的清香帶著陽光的味道,一種讓她心安的感覺。
楚夏心中有淡淡的柔情化開,母親去世的早,她從小在男人堆裏長大,對性別的概念早就模糊了。
但是這一刻,她真的希望自己能一輩子這樣很簡穆生活下去,有一個屬於兩個人的寶寶,每天平平淡淡又溫馨幸福。
疊好衣服,突然想起簡穆住在她這裏已經半個月了,她從剛開始的排斥抵抗漸漸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甚至有些依賴。
她說不上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以前父親老是對她說,不要將自己全身心交付給哪個人,因為太相信一個人本來就是一場賭注。
簡穆在她的書房裏辦公,自己的學習材料跟他的辦公文件摻在一起,他每天帶著耳機對著公司的高層下達指令,皺著眉頭一副心思凝重的樣子。
跟他平時在楚夏麵前嘻嘻哈哈的模樣差別巨大,隻有這一刻楚夏才會想起他不是自己一個人的簡穆,他還是一個大企業的領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