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血屠的一聲獰笑,形勢徒然直轉,原本在拚鬥中保持著壓倒性優勢的雄天,也不得不在此時停止了繼續追殺的動作,轉而老老實實地呆立在原地。
“嗬嗬,我看得出來,這個小家夥似乎對你挺重要的。”血屠舔了舔嘴唇,衝著雄天發出猙獰的微笑,包裹在黑布下的醜陋臉龐雖然無法讓人看清,可是通過意識上的傳遞,卻讓雄天相信這家夥此刻必定正浮現出惡毒的微笑。
雄天一臉懊惱地望向受製於人的林寒,心裏也是一陣後悔,如此危險的局麵,他本該讓這個少年盡早離去,否則也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了。
“你想怎麼樣?”守山老人此時已經解決掉了先前灑向自己的血霧,轉而來到了雄天的身邊,強橫的氣勢牢牢鎖定住血屠。
“讓我離開!”血屠抬起了腦袋,直截了當地說道。
“放你離開可以,不過……你怎麼保證不會傷害這個孩子?”雄天濃眉一皺,緊緊注視著血屠的雙眼問道。
“你又選擇的餘地?”血屠張狂大笑,望向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譏諷之色。
“當然有得選!”
然而就在血屠因為得意忘性而發出大笑的那一刻,一件絕對令他想象不到的意外卻發生了。
本已被他製住的少年,此刻竟然一扭身子,如同泥鰍一般掙脫了他的控製,隨即長劍一劃,剩放出一抹雪亮的劍氣光滑,朝著自己的咽喉處一劍遞出。
“什……什麼!”
就在林寒掙脫他控製的那一刻,血屠的表情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絲錯鄂,片刻間的遲疑,使他錯過了重新控製住少年的時機,隻能眼睜睜瞧著這個少年脫身而去,失去了自己鉗製雄天的王牌。
然而林寒接下來的舉動,卻使得在場的三人同時失聲,發出了一道驚呼。
少年的身子反轉,手中七星劍斬破虛空,徒然蹦發出一抹追星般的流光,看似無比緩慢,軟綿綿地沒有什麼力氣,然而等到血屠反應過來的時候,蘊含著凜冽殺意的劍光卻已到了自己的咽喉跟前!
淩厲的劍光還未襲來,森然的劍氣卻早已臨體,透過脖子上傳遞出來的絲絲涼意,血屠仿佛在一瞬間預見到了自己即將被劍光刺穿喉嚨的結局。
“混蛋,這小子居然還懂得如此淩厲的殺伐劍意!”
血屠到底也算得上是名震好幾個帝國的一流強者,就在林寒的長劍即將抵近他咽喉肌膚的同一瞬間,一股強烈的危機感也在此刻湧上心頭,一瞬間便刺激他恢複到了清明。
一瞬間的恍然失神,幾乎要了自己一條老命,意識到對方在生死之際做出來的靈活反應,即便血屠具備著無數次生死血戰的豐富經曆,也忍不住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
“這個小子,絕對不能讓他成長起來,否則必將是我血魂殿的心腹大患!”
一念至此,血屠的目光中頓時便浮現出了滿滿的殺意,腳下一點,身子橫移兩寸,於間不容發的危機關頭,躲過了林寒的神來一擊,隨即攤開雙掌,催動出一團血霧,朝著少年的胸膛印去,
“死吧!”
赤紅色血霧仿佛化作一道猙獰長蛇,虛幻的蛇頭以閃電般的速度暴湧而來,眼看著立馬便要浸入了林寒的體內。
“想讓我死,你也得留下來陪葬!”
林寒的雙目呈現出一片血紅,心底湧現出一抹不可遏製的狂暴殺意,十道如今,他一不期盼能夠在血屠手下留得性命,隻求臨死前拚盡全力,無論如何也要反咬下這家夥一塊肉來。
越是能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往往越容易在生死存亡之際,爆發出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潛力,就在他發狠打算以命搏命的那一瞬間,腦海中卻仿佛響起了另一道渾厚的聲音,
“小家夥,劍,不是這麼玩的!你好好體會。”
隨後,沉積在他腦海深處的光團之中,便立刻湧現出一股絕然龐大的靈魂意識,近乎蠻橫地衝擊著他的神識,瞬間便已將林寒的本我意識排擠開來。
不過這一次,這股意識卻並沒有直接將林寒直接排除在外,反而覆蓋在了他的靈魂之上,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手把手,在執導他應該用劍一般。
林寒的大腦在短時間內陷入了一片空白,倒映在瞳孔中的景象幾經變幻,周圍的一切都好似突然消失的沒了蹤影,僅僅隻剩下了眼前與自己麵對麵的血屠,以及他手腕上的那一點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