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葛老定了定神,一下子從桌椅上站了起來,原本黑得跟鍋灰般的臉色變得有些發白,突然大聲喝道,
“這小子幹擾我,剛才的結果根本就不算數!”
隨著老者這一聲大吼,房間外麵頓時躥出來幾個凶神惡煞的赤膊大漢,橫身擋在了兩人麵前,領頭的人卻正是先前表現得極為熱情的胖子,隻不過後者臉上的情況此時已經換了一副顏色,一對小眼睛微微眯起,十分不善地打量著林寒,冷笑道,
“哪裏來的臭小鬼,居然膽敢在聚賭軒撒野,不要命了嗎?”
“你想怎麼樣?”
林寒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輕笑道。
“放下手上的東西,趕快滾!”
中年胖子轉過頭,對正抓著失而複得的靈器傻樂的商正央厲喝道,神色中充滿了戾氣,而隨著他話音一落,身後那幾個精壯男子頓時掛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一步步往前靠了過來。
“這麼說,是打算明搶了?”
商正央雖然看不出先前那名老者究竟是用的什麼方法在出千,卻也不是傻子,對方表現得這麼明顯,他要再不能瞧出這裏邊的門道,恐怕就真蠢得和一頭豬沒什麼區別了。
“哼,最後再警告你一遍,東西放下,人……”
驀然,發出警告的中年胖子臉色變了,白嫩的皮膚上淌出了幾滴汗水,因為他發現那個原本漠立在商正央身邊、沉默不語的林寒,突然已經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出鞘的長劍中泛出一抹冰冷的光澤,劍尖輕輕地抵在了他脖子上吹彈得破的軟肉上,隻要微微一用力,便能將他整個腦袋地剜下來,
“少俠,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聚賭軒可有三位氣境強者坐鎮,你……要是在這裏動手殺人,那幾位大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中年胖子是力境五重的實力,放在藍楓城雖然算不上什麼強者,卻還算略有薄名,可連他都未曾看清楚林寒究竟是怎麼出手的,跟他一起來的那幾名賭場護衛們不由得感到渾身發冷,一股寒氣直從脊梁骨往外冒。
“說的哪裏話,我當然不想在這裏鬧事,不過,你是不是也應該讓人放行?”
林寒的臉上仍舊堆滿了笑意,冰冷的劍鋒貼上對方臉頰,配合著森然語氣,強橫的氣勢釋放出來,宛如山嶽般的氣場壓迫,幾乎讓對方連氣都感覺有些喘不上。
“是是……兩位請,請!”
這胖子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感受到來自林寒氣勢上的壓迫,整張臉頓時因為極度的恐怖而漲成了豬肝色,內心暗自發苦,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嘴巴。
一般來說,除了一些身家巨富的商人,以及剛剛行走江湖的紈絝子弟外,真正的修行者,是很少會來逛地下賭場的,修行是一件需要讓人投入十二分專注的事業,每個能夠走向巔峰的強者,都無一不是心智堅定的人,既然心智堅定,自然不會沉迷與賭博。
然而這時間總會有所例外,比如眼前的林寒與商正央,就絕對是一個異類。
中年胖子被嚇得有些發抖,林寒與商正央則跨著步子離開了這間地下賭場,來到空曠的大街上,後者一臉疑惑地湊上前來,對林寒問道,
“你怎麼看出骰子有問題的,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出來?”
“其實很簡單,”
林寒輕輕一曬,對他解釋道,
“那個葛老,雖然看似沒有修煉過勁氣,卻掌握了一絲氣感,每次搖完股盅,他都故意將手掌放在上麵,其實就是在等待旁人壓注,等到壓注結果出來之後,他再按照自己的心意,將勁氣滲透到股盅裏按照自己的心意改變點數。”
“他所掌握的勁氣十分微弱,再加上這種股盅又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常人不明就裏,根本沒有辦法發覺,還有那個女的,也是個托,你沒發現他們中途交換過好幾次眼色。”
這種伎倆,在各個賭場中都很常用,至於那個名叫葛老的人,則明顯是其中老手,若非林寒天生精神力大異常人,能夠明察秋毫,說不定他們這次連怎麼輸死的都不知道。
“那最後一把,你又怎麼保證一定出小?”
聽完林寒的解釋,商正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卻又覺著不對,偏頭追問道,
“你當時並沒有接觸到股盅,就算對方被你的氣勢所震懾,不敢在暗中動什麼手腳,可你怎麼能夠肯定本來的點數就不會是大呢?”
“嗬嗬,隻是憑運氣而已。”
林寒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神秘的微笑,沒有回答商正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