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聽策馬跟在禇承革身後,離開明居山莊已經十來天了,這一路雖然辛苦,可她卻樂在其中,隻除了一件事……
禇承革在一個不大不小的飯館前收住韁繩,看了一眼冬聽道:“吃飯。”
冬聽忍不住擦了把汗,也不敢頂嘴,照舊吩咐下去,隻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摸摸溜圓的肚子,不過離早飯一個時辰而已……
冬聽不是沒發現,禇承革這一路幾乎是見了還不錯的館子就要湊湊熱鬧,而且這熱鬧多半還得還得由她收拾幹淨。
飯館的包間裏,冬聽坐在禇承革的對麵,懨懨的看著滿桌子的吃食,談不上精致,倒也算是獨具特色。隻是她最近吐的厲害,一個沒忍住,起身到角落裏將早飯吐了個幹幹淨淨。
“屬下失禮。”
冬聽說著重新做了回去,禇承革倒是滿不在乎,指了指滿桌子的盤碟道:“既是都吐了,就再吃點吧。”
冬聽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拿起碗筷,像吃藥一樣胡亂扒了幾口,奈何這家廚子的做菜油重的緊,還沒咽下,就又吐得一塌糊塗,直到胃裏再沒什麼東西,隻能斷斷續續的嘔出些清水來。
木暉見狀趕忙過去撫了撫冬聽的後背,又轉身對禇承革道:“還是主上用吧,大人這樣吃了吐,吐了再吃,雖是餓不到孩子,可長此下去,大人的脾胃必定受損啊。”
冬聽強壓住胃裏的不適,拉住木暉道:“無妨。我沒事。”說著又拿起碗筷,這次剛剛見到,就又吐了起來。
禇承革微微歎了口。“木暉,成些湯給冬聽。”又轉頭看著麵色潮紅的冬聽。“多少喝點水,過了這個村就是一片森林,短時間內怕是吃不到像樣的東西了。”
冬聽點點頭,狠下心,捏著鼻子將碗裏的湯一飲而盡,然後扁著嘴巴忍了很久,終是放棄,低頭吐了個痛快。
簡單的休整過後,禇承革翻身上馬,冬聽也因為木暉塞在她嘴裏的一顆梅子重獲新生,隻是不過一個時辰以後她就開始慶幸自己胃裏已經沒有別的可吐了。
“頭兒?”深山老林裏,枯葉遍地,霧氣昭昭,山聽緊張的望著冬聽,明顯也察覺到了空氣中不同尋常的氣味。
影衛對氣味、聲音都異常敏感,冬聽點了點頭,伸手又掏了顆梅子放在嘴裏,才不至於被那隱隱的惡臭惡心出來。策馬想要追上前麵的禇承革,卻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
“主上小心,恐怕是野物。”
禇承革點點頭,眯起眼盯著遠方,又試探著向前走了幾步,忽聽一聲震山嘶吼,
一龐然大物猛地衝了出來,撞得幾個侍衛連人帶馬摔了出去。
冬聽隻覺得身子一顫,接著便被人攔腰抱了起來,等再看清已被禇承革攜著坐在了樹枝上。
“主上?”冬聽緊張的看著禇承革,這算什麼野物,分明就是怪獸!
隻見那怪物身披薑黃色毛發,額上張角,身軀矯健,似大虎卻無斑紋。頭大如青銅大鼎,單單眼睛、鼻子都如細小如豆,剩下一張血盆大口霸占了一多半的臉頰。
冬聽雖沒見過此物,卻也感覺到此物嗜血,眼見著,不僅馬匹紛紛倒地,鮮血直流,就連幾個武功稍遜的影衛也被它用犄角頂了出去,心裏自是說不出的著急。
冬聽忍不住又看了眼淡然觀戰的禇承革,想來一時半刻也沒有讓她下去的意思,幹脆從衣兜裏摸出一枚麻醉針,對著那猛獸猛地吹了出去。
除了上次在乾坤山莊,冬聽幾乎從未失手,那針尖也像長了眼睛一樣,找準了怪物最薄弱的脖頸飛去,隻是還沒刺進,就被那厚實的毛皮彈了出去。
冬聽依舊不放棄,幹脆將麻醉針當成了暗器,手腕用力猛地丟了出去,這一針確實威力極大,直逼向怪獸的眼睛,奈何那畜生眼睛實在太小,幾乎就是一條彎線,針尖隻擦著眼角劃出一道口子。
禇承革這會兒反倒輕鬆下來,忍俊不禁的看著一邊的人扔飛針,皺著眉,手法又極快,倒像是和誰賭氣吵架一樣。弄得他一時也忘了觀戰,隻顧轉頭看著,直到那人微微一笑,遠處登時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叫聲。
冬聽暗歎這猛獸果然厲害,叫一叫就地動山搖,她隻覺身下的古樹顫抖的厲害,剛想伸手去抓樹枝,就被人整個箍進了懷裏。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見那龐然大物已經扒著樹幹站了起來,眼睛裏還紮著麻醉針,滲出許多黑色的液體來,一張血盆大口因為疼痛猛地張開,正好對著她的臉,似乎一口就能將她的半個身體吞進嘴裏。
禇承革這次沒在給冬聽出手的機會,一手將她護緊,一手將長劍刺進怪物的眼睛,接著幹淨利索的拔劍而出,然後才不慌不忙的伸手將旁邊的人一撈,飛身跳到幾丈以外的地方。
我的心中有千萬隻羊駝駝在奔騰有木有!都打起怪獸了有木有!無力吐槽自己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