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雍台搭在路城的最西麵,那裏背靠大山,終年積雪,擂台上白皚皚不見任何印記,四周卻早已幫派林立,可見在座的都是踏雪無痕的高手。
冬聽跟著禇承革被安排在最不起眼的西北方位,環顧四周,古宸遠的盟主之位位於正南,而江湖勢力不俗的木家被安排在了正北。東西依次是丐幫和江南商戶的地保,青木會。兩派皆是聲名在外,算起來也在情理之中。而四大門派中唯一出席的武當竟然和明居山莊一樣被安排在了次位,甚至還不如古宸遠扶植的兩個小幫派,實在是有些太過偏頗了些。
隨著萬鼓齊鳴,武林大會正式開始,古宸遠著一襲華麗的金雕羽衣緩緩站起,朗聲道:“可憐先盟主遭索命毒師暗算,早早仙逝。古某有幸,得武林同僚垂愛,享盟主之位。一年來誠惶誠恐,今日與各位弟兄在此相會,是古某自知能力有限,希望眾位可以推舉出四位長老,幫助古某料理中原武林。”
冬聽聽見後麵的山聽“哼”了一聲,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古宸遠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嘍囉瓜分武林而已。她低頭看了一眼禇承革,他倒是沉得住氣,眯著眼睛不說話,一片寂靜中鄰座的木莐兮先開了口。
“古盟主此話差矣,去年古盟主在此召開武林大會,在座的也不過是寥寥幾個幫派。如今武林同道皆在,古盟主的盟主之位是否名正言順還有待武林同僚的考量吧!”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木姑娘這麼說未免有些強詞奪理!”接話的人冬聽認識,正是早上在客棧剛剛見過的丐幫幫主高鶴。“去年武林大會雖然所到幫派數量極少,可也彙聚了少林、武當、崆峒和我丐幫四大幫派,而我等皆對古盟的武功主心服口服。再說古盟主的恩師濼滄散人是先盟主的同門師弟,先盟主一枝後繼無人,古盟主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中。”
木莐兮微微一笑,抱拳道:“高幫主說的好!倘若先盟主後繼無人,自當有古盟主取而代之。可若是先盟主的遺孤尚在人世呢!?”
武林中又是一陣騷動,剛剛大戰一場的武當掌門樓枝平緩緩捋髯道:“先盟主的幼女我也曾有幸見過一麵,著實天賦異稟,剛會走路的那年便開始習武。她五歲時,我親眼見她百米之外用暗器射殺了一枝麋鹿。”
“那……那又怎樣?”高鶴似乎聽過遺孤之事以後就有些慌亂,吞吐道:“眾所周知,當年先盟主遭索命毒師的迫害,一路顛沛流離,連帶著未成年的遺孤一起死在了關外!如今又怎麼能死而複生來爭奪這盟主之位?”
木莐兮冷笑了兩聲。“當年是你在關外發現了先盟主的屍體,然後便昭告武林說先盟主和遺孤都已經死了!可其實你並未發現遺孤的屍體,對不對?虧得當年的趙幫主如此信任你,你簡直就是個欺師滅祖的敗類!”
“你胡說!”高鶴漲的滿臉通紅,惡狠狠道:“先盟主和遺孤的屍體是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你這小丫頭不要信口雌黃!”
“我是不是信口雌黃,自有武林同道為我做主,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木莐兮說著一抱拳,對著古宸遠道:“莐兮也鬥膽問盟主一句,倘若遺孤尚在人世,你該如何?”
遠處的古宸遠微微一笑,迎著眾人的目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半倚在金絲椅上,口氣倒像是在與站在一邊的蒙麵影衛閑談。“古某人的恩師與先盟主是故交,也常帶著古某到先盟主的宅邸拜會。你們口中的遺孤名叫赫連回雪,小字阿雪,天資甚高。說來慚愧,我自小便不是她的對手。若今日她來了,能用赫連家祖傳的絕學滿江紅贏了我,我自當禪位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