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輪到冬聽笑了。“我隻當古盟主卑鄙下流,沒想到你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越是頂級的滿江紅越是容易使人走火入魔,今日就算我死了,你也遲早會因為野心而走火入魔,下來陰曹地府與我作伴!”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給我再加沙袋!”古宸遠幾乎已經是暴跳如雷,轉身對著一邊的守衛道:“給我用皮鞭打,打到她肯說真話為止!”
冬聽暗歎不好,伴隨著一聲聲刺耳的鞭打聲,隻覺得周身火辣辣的疼著,可還是依舊蜷著腿,不敢將自己的內力轉移半分。
像是熬了一世的苦難過後,冬聽的神智漸漸不再清晰,雙腿跟著沙袋本能的向下垂著,腰間的肌肉幾乎要斷裂開一樣。
古宸遠看冬聽幾近暈厥,開口道:“我勸你還是早點將滿江紅的心法交出來,也免些皮肉之苦。”
此時冬聽已很難自持,不住的抖著,可還是眯著眼,冷冷道:“你休想。”
“好!算你有骨氣!今日便罷了,明日我將你這幅樣子掛在城門樓上示眾,我看你今後還如何做人!”
古宸遠說著轉身離開了,隻留影衛和守衛繼續對她用刑,正在她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覺得鞭子停了,再睜開眼隻見那日和她交手的影衛正憑虛站在她跟前。
那影衛手裏拿著一件外衣,慌手慌腳的替她披上,方小聲道:“我也隻能幫你至此了。”
冬聽感激的看他一眼,本就與他有些惺惺相惜,此時就更加親厚。“多謝兄台。如我死了,還麻煩兄台再幫我一次,想辦法告訴我主上,他的救命之恩我來生再報。”
那影衛歎了口氣,想來彼此身世也是大同小異,沉聲道:“你放心。”
“有兄台這句話,我自然放心。”冬聽說完便再沒力氣出聲,隻靠殘餘的意念支撐著自己不要完全昏死過去。
她從未被逼到如此的絕境,腹間縝密的疼痛幾乎幾經讓她和孩子陰陽相隔了,再想想禇承革今日冷漠的態度,她的心就猶如刀剜斧鑿一般,再也沒有生存的勇氣。她想好了,天亮之前,等她稍稍養足些力氣就咬舌自盡。
她疲憊不堪的閉著眼,心裏默默告訴那未出世的孩子別怕,用不了多久她這個做娘親的就會下去陪它。它的父親也許不要它了,可是她這個娘親永遠不會。
冬聽想到禇承革心裏遷出一絲蒼涼,到底是她錯了,她早該知道,他從來都不屬於她。
“若有來生,隻求做你手中的長劍,相守卻不相見……”冬聽對著冰冷的空氣喃喃自語,說完就要咬舌,卻突然聽見“彭”的一聲巨響,底下的護衛就紛紛倒地,就連那原本灰蒙蒙的地板也變成的鮮豔的紅色。
“頭兒!”山聽詫異的看著被高高吊起的冬聽,即使光線再暗也能看出那分明是一副女人的身體!正不知所措,忽然看見禇承革飛身而上,一把隔斷冬聽手腕和腳腕上的繩子,將人抱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