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諾搖搖頭：“素潔，我不明白，你不是被強迫的嗎？”“我什麼時候說我是被迫的了？千諾，你太單純了，我好歹是三夫人，想逃，早就逃了，我，是真的愛黃大哥。”
千諾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她懷疑地看著素潔。
“曦城，是一個很美很小的小縣城，我隻喜歡種花，其實我對自己的人生早就不抱希望了，我隻不過是個棄嬰，養父母從未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素潔用極其平淡的語氣敘述自己不願回憶的過去。“
養父母有一個女兒，我就天天受他們的氣，後來我被迫嫁給當地鄉紳，我也沒有反抗，那個鄉紳已經有了十一個姨太太了，但是那個鄉紳家裏連一朵花也沒有，我就自己種了花，誰知道是那鄉紳對花粉過敏，我種的花被連根拔起，從此，我連一點生活的意義都沒有了，後來那個鄉紳把我玩膩了，就又娶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進門。”
“這與黃毛有什麼關係，他怎麼會娶別人的姨太太。”素潔歎了口氣：“我被冷落後，那些姨太太就不對我針鋒相對了，於是我就常常偷偷去曦城最美的那座山上坐著，看花，雖然一天天很平淡，但那時我就想，我的一生大概也就這樣了，應該隻有與花為伴，不會有男子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素潔側過頭朝千諾一笑，直到黃大哥的出現。”
“那時我也隻是偷偷跑出來，因為那個鄉紳十分狂躁野蠻，不許姨太太出門，所以在他回來之前，我就得趕回去，但是偶然有一天，有一個外來人被山上的蛇給咬傷了，山上蛇多，我們曦城的山又特別多，我們都是隨身帶解毒藥的，於是我就救了他。”
千諾已經聽出了大概，迫不及待地說：然後他就對你甜言蜜語，把你拐到手了是吧，素潔你傻不傻，你當初就不應該救他，他就是個禍害，哦我知道了，你被他騙了，然後你們就私奔了，所以你不敢回曦城是不是？“
”千諾，你別自作聰明了，全猜錯了，黃大哥溫文爾雅，更那個鄉紳形成鮮明對比，他很感謝我救了他，但他什麼也不圖，隻是每天都陪我一起賞花，聊天，但當時我並沒有愛上他，隻是被一個長舌婦看見了我們，回去告訴了那個鄉紳。
回家後，我被一頓臭打，大半條命都沒了。“素潔說著撩起袖子，露出觸目驚心的傷疤：”我想自殺，於是連夜拿了匕首跑到花山上，想就這麼死了。
““素潔……”千諾一時不知怎麼接話；“黃毛救了你。”
素潔點點頭：“你總算猜對了一回，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麼晚，，他怎麼還在山上，反正我正舉起匕首，就有一個男子從背後抱住了我，緊緊捏著我的手，我隻得鬆手放了匕首，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黃大哥也蹲下來，等我哭夠了，抱著我說‘別在這裏受氣了，跟我吧，我娶你’這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在一個女人無助到想死的時候有人對你說這樣的一番話，你懂嗎。”
千諾很誠實地搖了搖頭。“總有一天，你會懂的。第二天，黃毛就去了鄉紳家拍下一張一萬兩的銀票，曦城這個小地方哪見過這麼多錢，那個鄉紳巴不得就把我賣了，我一點也沒覺得黃大哥是把我當商品，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他轉身對我說‘我們走’的時候，是全天下最俊朗的人。”
千諾感到不可思議，這還是她所了解的那個強搶民女，逼死凝文，殺了凝墨，幾乎是十惡不赦的黃毛嗎？
千諾仍不死心：“縱使這樣，當你真的來了黃府，知道他也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還不後悔嗎？”素潔突然仰天長笑：“我從未後悔過，我就是愛上他了，你知道嗎，看他娶凝家姐妹，我的心有多痛，看他對你的眼神，我都快嫉妒死了，你們都不愛他，憑什麼呆在這兒。”
素潔越說越激動，千諾被嚇到了，連連後退：“你既然這麼狠我們，為什麼要幫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