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林姍……
我和林姍!
望著那一張張探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的麵龐,其實我可以理解那些人對我的關心,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厭煩。因為那語氣中流露出的對林姍的鄙夷,讓我不置可否。於是我隻是笑笑。
用林姍的話就是無比溫柔的一笑,流露出最天真的無辜,讓人不敢想象那雙無邪的清澈下竟隱藏著狐狸般的世故。
當我從林姍的日記裏讀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我的心中立即被一層如暗夜般深沉的憂鬱籠罩,並像蛛絲網一樣附著,螞蝗一般一邊吸取我的血液一邊深入我的體內。而我一動也不想動。我可以從她的日記,她的文字中感受到我無心的細微言行對她無言的傷害。
其實,對不諳世事的她來說,所有的一切交際應酬同學相處都可以稱的上是世故了。
林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卻不是剛剛才認識的,但也確實是剛剛才在一起。也許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吧!我們緣分的車差一點就迷失了方向。
她說,我們在最無助的時候,可能會將自己的終生幸福隨便擱淺,於是搭上隨便開來的一輛車,也許途中的風景依舊春光燦爛,然而那個目的地,卻再也不是曾經夢中的那片桃花園了。也許我們會懷揣著夢想與現實的差異,強顏歡笑,做我們應該做的,假裝那是我們喜歡的,在落落寡歡中任歲月的手無情的滑過……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我會和林姍錯過一生,沒有這麼多令人歡喜令人憂的諸多記憶了。可是林姍是那種骨子裏很不安分的人,她很會愛惜自己,絕不勉強自己。於是她在途中下了車。當我從路旁紛揚的塵土中看到像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般嚶嚶哭泣的她的時候,我拂開她淩亂的頭發,看到她那雙含著淚水的茫然大眼睛裏縈繞著的淒迷無助時,我知道,她需要我。
我親吻了她小貓般泛著潮氣的唇,把她抱上了車。在我還沒有確認我是否喜歡她的時候,我覺得,我有責任照顧她。
你和林姍……
又是我和林姍!
我機械的笑笑。
林姍說我的笑是具有很強殺傷力的武器,無論何時,隨時有效。
我看到朋友單軍的嘴張了張,我知道我的好兄弟是怎麼想怎麼看的。我想他甚至應該過來狠狠的給我兩拳,讓我清醒清醒。
然而他沒有。
他扭頭走的時候輕描淡寫的撂下句不痛不癢的話:"你看你做的叫些啥事!”
林姍叫囂著說:"你那些個朋友是個男人麼?應該罵狗男女!再狠狠的揍你一頓,這才擔得起朋友二字!軟趴趴的撂句話那算什麼呀,軟蛋!”
在林姍的眼裏,我身邊的幾個朋友都是軟蛋。也許吧,相比她那幾個刻骨銘心的朋友,我們的友誼淡的如牛飲水。
但我仍然傻了眼,我像被一根又粗又硬並且浸過水的短木棍當頭敲了一棍,沒有尖銳的疼,但是鈍痛卻也足以讓我眼冒金光。在旋轉跳躍著的小星星裏,我看到林姍淒楚的眼神,我用手使勁搓搓臉。林姍需要我,我再一次堅定的對自己說。
林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認識很久了,可我們卻是剛剛才在一起的。也就是說林姍原來的男朋友不是我,是宋剛。可我敢毫無疑問的說,我知道,任何一個認識我和林姍的人都知道,包括宋剛自己。林姍喜歡的人是我,從頭到尾,至始至終,完完整整,堅定不移。
可是那麼深愛我的林姍卻背叛了我,背叛了她自己。這一切都是任何人始料未及的。
我不認為是我把她弄丟了。而是林姍,在最無助的時候,搭錯了車。
她總是做一些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事,在眾人眼裏她似乎是怪異的外星人,有著別與地球人的思維方式。孤僻的她因為不合群於是很容易被人排斥。
忘了說明一點,宋剛,是我同住屋簷下的鐵哥們。
於是我們一邊小心翼翼的避開譴責,一邊緊緊的背負著內疚,手牽手,愛情的路上一往無前。
我想我是個從骨子裏就很安分的人。上學這麼久了我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有過紛爭,身邊的人不能說都喜歡我吧,至少沒有一個人對我有成見。我安安穩穩的度過我的每一天。上學,放學,吃飯。上初三的時候我有了一個女朋友,是她追的我。我承認在感情方麵我是個遲鈍的人。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我輟學了,那個叫媛的女孩流著淚從我淡漠的眼底走了出去。我不能說沒有疼痛,隻是我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注定隻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