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心裏很是憂心,不由得擔心起天行來,她不知其師聶白荷知道她二人之事後,能否饒過他們,又見羅月袖緊盯著自己,心裏很是別扭,隨即拉了任天行,便朝客棧樓上走去,避開羅月袖雙目,天行不知何由,卻也任憑莫心如此,等進了一房中,他才問道:“遇著何事,竟如此慌張。”
莫心闔上門,用打火石點燃了燈,她慢慢說道:“任大哥,若是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分離,不說該如何是好?”
天行不知她為何突然間說到這,就道:“今天那前輩還說了,無論怎樣,咱們是難以分開的。”莫心道:“若是這樣,那自是很好,隻怕難遂我意。”
任天行見莫心如此說,想是一定有難言之隱,就急促問道:“莫兒,你一定有什事,你如實跟我說了吧。”
莫心心想兩人知道比她一人承擔得好,當即說道:“我師傅來了。”任天行道:“你師傅來了?我怎沒瞧見。”莫心暗自歎了口氣,道:“要是現在瞧見了,也不知能活命不?剛才那個紅衣女子就是教中的‘菊香子’羅月袖,她生性好鬥,常於我為難,這次見你我這般,定是要告之師傅的,方才她在你酒杯裏下毒,你還要討她酒喝呢。”
任天行此刻醒悟道:“那女子倒也毒,我剛才還正懊惱你怎這般,想來又是我錯怪了你。”
莫心道:“對呀,她的指甲裏含著毒粉,替你遞酒杯就滴落進去,你看你幾次在刀劍下救我性命,倒難對付教中的毒物。”
任天行輕將莫心攬進懷裏,細語道:“你師傅來了又有何懼,我向她討你去,要是她不依,我就…”莫心隨即推開了任天行,搶聲道:“就怎樣,難不成你要跟我師傅動手麼?”任天行忙解釋道:“她既是你師傅,也算是我的長輩,我怎可會與其動手呢,我隻是想若你師傅當真不讓你我在一起,我就帶你離開這紛繁之地,像我木兄一樣,隻是也不知道你肯不肯跟我走。”
莫心聽得這些肺腑之言,倒也落下淚來,她擁入天行懷中,顫聲道:“若真如此,我就跟了你去。”天行見她竟能為自己舍棄其恩師,就更加憐惜莫心。
莫心回了自己屋,躺在床上難以入寐,想她思量著若是她師傅知得此事,會怎生處置自己,一時想得緊了,也頭疼了起來,她起身服了粒‘幽蘭丹’,方才靜下心來,可正當此時,隻見門‘鏗’的一聲便被打開了,莫心忙及取劍,見那進來之人是羅月袖時就沒了好氣,側身道:“你來這兒做甚麼?”
那羅月袖滿臉笑容,赤著一雙腳,顯得輕盈靈巧,但她那雙眼卻含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道:“我道大師姐當真忘了本教,和那混小子關係可真不一般,見你夜不能寐,倒還記得本門的‘幽蘭丹’。”
莫心迎了上來,道:“哼,你不也還在稱呼我一聲師姐嗎?怎麼,料你也很是羨慕,要不又怎的多瞧了我們幾眼。”羅月袖倒不想跟莫心羅嗦,直接說道:“你倒也別神氣,師傅自會處置於你,你當真是不怕死,盡也忘了師傅給你的吩咐,卻四處和那小子遊蕩。”莫心回道:“我的事自不勞你來操心,我做些甚麼你又怎知,隻拜托師妹不要在師傅麵前亂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