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刀疤漢子話音一落隻聽得‘啪啪’兩聲清脆聲響,借著淡淡月色也見其麵頰高高紅腫起來,神情自是可怖,而再一瞧其麵前已多了一位藍衫長袍的老者,此老者麵色消瘦,身形如柴,猶如鬼魅一般,莫心躺於地麵瞧見,不知其為何人,想站起行禮卻也是不行,那老者走到莫心身前沉聲道:“女娃子挺有骨氣!”
莫心心中一陣疼痛再難支撐便暈將過去。
那刀疤漢子見此老者心懼不已,方才那兩巴掌都不知其何時打的,也不知怎生出手,心下自然便知是一高人,這刀疤漢子名叫王七刀,是因其遇敵出手不過七刀便讓對手喪於其刀下,因而江湖上人都冠以此名。他見這老者瘦弱無力,心想方才這老兒定是趁我不意之時偷襲罷了,我這一刀下去不把這老兒砍成兩斷。
這般一想便去了懼意,他大聲喝道:“臭老兒你多事,信不信我這一刀下來要了你老兒的命,還不快滾遠的些。”那藍衣老者手撚胡須,聽其口說粗話也不氣惱隻道:“你要我滾那你便過來吧!”
那王七刀大跨步而前雙手一提一招‘抽刀斷水’直挺挺地朝那老者麵門劈來,卻見那老者動也不動,當刀鋒快及麵門時其長袖一揮那王七刀猶如被千斤巨石推壓一般被擊退一丈之距,其內力之深當真是登峰造極,何人可以相媲,王七刀自知不是敵手,哪裏還敢貿然相抗,隻得顫聲道:“大夥一起上!”他料想這老頭縱然有千頭萬臂也不可能是這二十幾人敵手,誰知他仍是動也不動,等眾人靠近之時他凝聚內力朝這等人大喝一聲,此刻間猶如巨獅狂嘯,隻震得這些人體內血液翻湧,四筋酸軟,耳目劇痛,等其喝聲止歇時這些人猶如醉酒般再難行走,偏偏倒倒地忙朝回路奪道而逃,深怕晚了片刻便丟了性命,門下幾個還算忠心的倒沒忘記將中毒已深的仇天酬抬走,那藍衣老者見他們離開也不追趕隻是扶起昏厥的莫心,給其服下一粒藥丸,片刻之後莫心便醒將過來。
一直待在車廂內的韓瀟弱見莫心此刻無事,心下大喜,忙奔將過來扶著她喚道:“莫姑姑,你可好?”莫心拉著韓瀟弱手吃力地站將起來對那藍衣老者謝道:“多謝前輩相救!”
那藍衣老者卻背身冷言道:“我無意救你,隻是你們在此深夜吵嚷不休好不惹人生氣,鬧得我愛妻難以歇息,實是可恨!”
莫心聽其言便知其性情定然怪癖,她方才見其一動手腳便可卻了強敵,其內力自然非同凡響,那樣如風便是有救了,因此走自其麵前,此刻方已見曙,那老者麵貌依稀可辨,莫心這一瞧心下一驚想到:“這老兒好是熟悉,我定是在何處見過,卻又是在何處?”
她想了一陣又細辨了一下其方才所說之話,便更是歡喜了忙笑道:“前輩明明關心我二人卻為何推說呢?那日錢塘一別前輩可過得好,莫兒我好生牽掛你!”
原來這藍衣老者便是那日莫心天行在一湖上遇到的那老者,那時其正悼亡妻,心下悲痛,到此時仍然如此,顯然是重情之人。
那老者見其識了出來不喜卻氣隻道:“你這女娃子好不氣人,還不快些走,別再打擾我清淨。”
莫心見他趕自己離開忙朝其跪下,韓瀟弱不知其因但也跟著跪下,隻聽莫心哀求道:“莫兒兩次遇見前輩,顯然前輩與我有緣,但求前輩救一孩兒性命我莫心感激不盡。”
那藍衣老者長袖一拂哼道:“這些俗事與我何幹,休要擾我清修。”
莫心求道:“前輩難道連一孩子也不肯救麼?若是素衣姐姐泉下知曉她定要怪罪於你,說你怎的無了仁義之心。”
藍衣老者聽莫心此言更是著惱氣道:“你若再多言我便先廢了你,看你還能否多話?”
韓瀟弱見他如此氣惱,忙站身而起拉住他衣擺搖著求道:“爺爺你救救如風哥哥,若你喜歡弱兒可吹蕭給你聽,陪你解悶,你說好不好?”
那老者見到這女孩,心生愛憐,頓時老淚縱橫,他拉住韓瀟弱雙手瞧了半晌說道:“莫不成你便是素衣轉世之人,好,好,你求我我便答應了你!”
韓瀟弱見其答應高興得拍手嬉笑,隨後拉著莫心手說道:“莫姑姑,爺爺他答應了,如風哥哥便有救了!”
莫心見韓瀟弱一句話便讓其答應,心中很是不解,但一細想其話便推測到:“那叫素衣的女子小這老者二十來歲,想來這老者年輕時她還隻是個如瀟弱般大的孩子,是以其見到瀟弱心生憐惜,便聽其所命了。”
莫心忙卸了車,讓黑俊靈負著任天行,自己抱起木如風便隨著那老者往山上走去。那老者鍵步如風,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莫心無論怎樣追趕都是難以趕上,那老者帶著韓瀟弱,瀟弱見莫心遠遠落於其後便對他說道:“老爺爺,你便等等莫姑姑好不好?莫姑姑受了重傷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