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如風突見他下令逐自己,無半點情義,心中所積怨氣更勝,他強忍劇痛站將起來擦幹嘴角鮮血斬釘且鐵說道:“走便走,我以後再也不瞧你!”他這樣說時淚水流得更是厲害,其雖然對其無對莫心天行那般親,但自從其傳授自己心法以來便漸漸對其有了好感,而自己一番心意其不領情也便罷了,卻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打將自己,現下想來原來不過是自己一個孩子的癡心妄想罷了。他一想到這想來自己孤身一人,無父無母,無所依靠,卻因此被人如此欺侮,好不傷心。
他衝進草屋中,伏在床上大哭起來,想著人世上再無一親人疼愛自己,如此活著也無生趣,倒不如走了的好,他哭了後便取了韓瀟弱走時留給自己的那瓷瓶,又攜了任天行送的那卷劍譜揣在懷中。
此時天色已黑,夜間風吹拂麵,涼意漸起更顯得悲戚了些。木如風本想立刻便走,但又一想我得去拜別一下肖宜末的妻子田素衣,這樣也不枉其教授心法之情。木如風雖年幼,但骨裏總帶著仁義之心,他也不懼深夜行走,徑直往後山頂裏奔去。
當到得離墓地不遠處時,其正欲走上前去卻聽得有人說話聲,他忙止住腳步躲在翠竹背後聆聽著,隻聽得那人說道:“愛妻啊!我實是對你不起讓那混沌小子食了你最喜愛的白兔,我本要一掌劈死了他,但想那小子雖有再大罪過我卻不能傷了其性命,要是那莫女娃子以後尋他不著我卻不成了失信之人,唉!你生時我未能保得你周全,你死後我卻連你心愛之物也難相護,我實在無顏見你。”
木如風再翠竹後聽得其話,心中更是難過,心想:“原來在他眼中我的性命連一隻兔子的性命也比不上,他當真半點情義都沒有,我還留在此地做甚麼?”他這樣一想去意更盛,自己也不敢挪動腳步深怕發出聲響被其聽了去,其一氣惱便立時取了自己性命。
隻等到深夜裏時,那肖宜末才慢慢離開,木如風摒住呼吸,等其走後才起得身來,他一想:“這兔子是田姑姑喜愛之物,我將它打來吃了卻是不該,現下無甚賠償隻得將那兔子葬在其身邊,也希望她地下有知原諒我才好!”
木如風又回到茅屋之中,躡手躡腳地取了所燉的兔肉,又將其兔皮包好回到山上,他在墓前挖了個洞將其埋在下麵,再將土掩上,隨後跪在墓前禱告道:“田姑姑,我不知你最喜兔子,所以打來吃了,現下我將它葬在你身邊,以後它便能給你作伴,我就要走了,以後再難來見你,但願你原諒我!”他朝墳頭磕了幾個頭後便朝山下直奔而去。
此時天色大明,木如風下了山便出現三條道,他不知該往何處去?一時躊躇不前,等思慮之後想著還是回青龍山去,陪著我爹娘,以後再也不出來了。木如風自出了青龍山以來,便遇到許多變故,對時世便多了幾分厭惡,所以所想間竟有幾分蒼涼。
木如風這樣一想便朝東北方向行去,那時莫心與任天行走時未帶走木如風的小白馬,此刻木如風便將其牽了走,他撫摩著馬頭,臉有淚痕隻說道:“馬兒啊,馬兒,此後我無人可依,就隻有你了,咱兩作個伴也是很好。”
他舍不得上馬坐,隻是牽著他慢慢行走。行了幾裏木如風正感肚中饑餓時,卻聽得從林中傳來一陣朗笑聲,那笑聲甚是得意囂張,任誰聽得都煩惡不已,他忙得止了步便見道兩邊叢林中鑽出兩個方臉魁梧的漢子,右首那位生得白淨不已,而左首那位卻膚色黝黑,臉現精悍之色,兩人膚色雖是不同,但相貌卻驚人相似。
木如風抽了口涼氣,想上馬逃走卻已是晚了,他喝道:“你們想作甚?”那白皙漢子大步走上臉上仍是笑得皮開肉綻,隻說道:“乖乖我的孩子,快跟爺們走了吧!”他一說一雙大手便朝木如風肩頭抓來,這一抓自然使上了幾分力道,木如風對其討厭至極,口中一喝道:“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