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大堂內,鶯鶯燕燕紅紅,男人們要麼在一起談論著江浙這一畝三分地的各種八卦,要麼對著某個女人不斷的評頭論足,不時的發出一陣淫笑。女人們則更多的是聚在一起炫耀著自己新買的首飾皮包,或者眼神飄忽的尋找著某個新的獵物。
沈樂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在大堂內閑逛,無聊的打量著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金絲雀,不由得一一評價。至於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勾搭上一個女人,現在不知道正在別墅的哪間房間內逍遙快活呢。
大堂內一個女人格外的引人注目,一襲淡紫色長裙勾勒出完美的S形曲線,精致的妝容,完美的五官,膚若凝脂,嬌豔可滴,臉色微紅,看起來喝了不少酒。
女人遊走於各個男人之間,不卑不亢,既不刻意拉近距離,也不會明顯的疏遠。沈樂觀察了這個女人很長時間,女人標誌性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即便麵對幾個麵帶淫笑,目光中帶著最原始獸性的少爺也嬉笑間一一應對,沈樂不由得暗暗讚歎,這要多麼強大的內心修養才可以做到呀。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個女人一直保持著堪稱職業性的微笑遊走於各個公子哥麵前是件多麼屈辱的事情。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寧浩端著酒杯緩緩的走到沈樂麵前,笑道;“怎麼一個人?”
沈樂有些驚訝於寧浩盡然會主動和自己搭訕,不由得一愣,隨即笑道;“你不是也一個人,沒有看上的妹子。”
寧浩不由得笑道;“我已有婚約在身,不像你自由自在的,有時候我還真羨慕你,可以無所顧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樂不理解的說道;“羨慕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吧,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
寧浩履帶傷感的說道;“人們隻看到你人前的風光,卻看不到你身後的萬丈深淵,人們隻在乎你爬的有多高,卻沒人在乎你爬的有多累。”
沈樂有些驚訝於寧浩竟然會和自己說這些,“哦”的一聲,平靜的看著寧浩。
寧浩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無奈的笑道;“好久沒和誰聊過天了,不知道怎麼的看著你就覺得格外的親近,別介意呀。”
沈樂笑道;“哪裏,沒什麼,你不怕我這個圈外人聽不懂就行了。”
寧浩笑道;“也許正是因為你是個圈外人才會和你說這些吧,如果你也西裝革履的站在這裏,我可能隻會和你插科打諢。說錯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致命的打擊,真的很累。”
沈樂理解的點點頭,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寧浩自顧自的笑道;“是不是感覺我這個人很無趣?”
沈樂搖搖頭說道;“沒有了。”
寧浩無奈的笑道;“像我這種出生以後的路就被安排好了的人,人生本來就是無趣的。”
說完,寧浩不禁的搖搖頭,“算了,怎麼和你說這麼多?”
寧浩舉起酒杯,說道;“來,喝酒。”
沈樂跟寧浩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寧浩放下酒杯笑道;“那個女人叫水秀。”
“恩?”沈樂疑問道。
“別裝了,我看你剛才看了她半天,提前提醒你,他未婚夫可是京城的,惹不起,雖然有多少紈絝子弟都想一親方澤,卻沒人敢動手。水家現在沒落了,要靠一個女人來應酬確實是可惜呀,這個女人要強的很,從不輕易服輸,一個人挺不容易的。”寧浩隨口說了兩句,然後轉身離開。
沈樂不知道寧浩怎麼了,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但卻給人真摯的感覺。寧浩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會因為沈樂看著水秀時竟然不像別人充滿侵略性的目光,而是溫柔的略帶傷感,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是沒有逃過寧浩幾年政壇打拚的毒辣眼光。
就是那一抹溫柔,讓寧浩不禁的對沈樂充滿的好感,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的奇怪。
沈樂獨自念叨著這個名字,“水秀”,人如其名,如水般秀麗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