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們還沉浸在心理的摧殘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一個消息再次傳來,明天上午八點開始軍訓。操場上頓時響起一聲聲殺豬般的歎氣聲,猶如一群等待明天午時處斬的死刑犯般自暴自棄。
隨著鐵籠的大門打開,一個個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來,趕緊離開這個讓自己留下一輩子心理陰影的地方。學校開放了公用浴池,大部隊風一般的向浴池狂奔,一心想著幹淨洗掉這一身的汙穢,一刻也耽誤不了。
王剛瘋了一般的衝著沈樂幾人喊道;“我的媽呀,老子快瘋了,快點走呀,這他媽的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說著不理會沈樂等人,叫喊著衝了出去。
沈樂拉起胡晨曦,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胡晨曦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說道;“還行。”
沈樂看著這個靦腆而有倔強的孩子,拍拍他的肩,不由得笑道;“走吧。”
兩人也慢悠悠的向浴室走去,看到蔣芸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站在操場邊拿著毛巾等待著蔣超的出現,看到蔣超一副可憐的樣子,眼淚不由得在眼眶裏打轉,火速的衝到蔣超身邊,拿著毛巾給蔣超擦臉,蔣超接過毛巾有些木然的擦著臉,顯然還沒回過神來。蔣芸顧不得蔣超身上的汙穢,關心的說道;“沒受傷吧,趕緊看看有沒有哪裏碰到了,可別流血呀。”
沈樂看著這個因為擔心弟弟而淚流滿麵的女人,哪裏還有半分在宿舍裏表現出的一副囂張的派頭,完全是一個六神無主的小女人呀。
沈樂不禁的感歎,蔣超不知道上輩子修了多大的福氣,才能有這麼一個如此好的姐姐。有家人關心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這一夜,注定是讓人難以入眠的夜,不知道多少人在浴室裏洗了一遍又一遍,原本就不大的浴室更加的顯得擁擠不堪,人們已經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幾個相熟的人擁擠在一個水龍頭下,任由著水流狠狠的衝刷著身體的汙垢,已經顧不得用什麼熱水洗了,凡是能夠出水的水管全部被人占滿,尖叫聲,怒罵聲響徹整個校園,要把自己心中的屈辱通過呐喊的方式給排解出去。
不管多少年後,人們依舊會記得這個夜晚,在這裏我們哭過,我們鬧過。
當第二天太陽早早的升起的時候,大夥還沉浸在昨天的景象中沒有緩過神來的時候,就被帶上一輛輛大卡車拉向未知的地方。
在汽車來回不斷的顛簸了近五個小時之後,終於停了下來,一群人慢悠悠的下了車,看著眼前的一番景象,一個個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起來,眼前是一座一眼望不到邊的大山,綿延不絕,到處是一派荒涼的景象。
當人們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時候,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一身迷彩服,肩章竟然是兩杠一星,可是名副其實的少校。這個年齡的少校還真是讓人吃驚。少校皮膚黝黑,麵容嚴峻,不苟言笑的站在一輛越野吉普車上喊道;“五公裏越野跑,時間一個小時。”
人群中又是一番抱怨聲,少校不理會下麵的抱怨,冷冷的說道;“不能按時到達的,就可以卷鋪蓋回家了。計時開始。”
學生們一聽不由得一聲我操,抬起腿,撒丫子往外跑。沈樂看著胡晨曦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胡晨曦搖搖頭笑道;“沒事。走吧”
胡晨曦說著就往前跑去,沒走兩步,就腳下一虛,一個跟頭摔在地上。沈樂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由得一驚說道;“你發燒了,怎麼這麼燙?”
胡晨曦擺擺手說道;“沒事,估計昨天晚上洗涼水澡感冒了,又坐了長途車,頭有點暈,過一會就好了。”說完胡晨曦就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跑。
沈樂不緊不慢的跟在胡晨曦身後,看著胡晨曦腳步沉重,緊咬著牙關,一步步艱難的前進。十公裏的越野跑對沈樂來說簡直跟喝水沒什麼兩樣,體能是每個雇傭兵訓練的必修課,根本沒有一點的挑戰性。但是對於胡晨曦來說卻絕對沒有那麼容易,這個山路上凹凸不平,還有不少的石頭,加上前一天可能下了雨,格外的泥濘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