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紫雲忙活了一氣自去睡覺了。
秦煊沒有一絲睡意,一個人到院子裏散步,那兒有一片竹園,中間是青石板鋪成的小路,走在上麵既踏實又愜意。
秦老伯臨死前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了腦海中,他一直在琢磨那兩個字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讓他抓緊離開秦家莊嗎?
從當時的情況看,秦老伯肯定意識到有一件恐懼的事情將要發生,所以拚命想把實情告訴他,可是由於極度虛弱,沒有能夠完成此事,最後僅僅是說出了逃命兩個字。
看來秦老伯對自己麵臨的危險事先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否則他就會采取相應的對策,但是當事情發生後,他肯定馬上意識到了什麼,所以才顯得那麼害怕。
這是一起精心設計的謀殺案,不會錯的,秦煊憑著自己的經驗和直覺已經下了定論。
可殺人的動機是什麼呢?是圖財還是報複,亦或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一切都還是未解之謎。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危險來自秦家莊內部,而且正在向他迫近。歹人本來想取父子二人的性命,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活了下來,那麼下一步針對他的暗殺行動肯定會接蹤而來。
這秦家莊的水真的太深了,總感覺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中無時不刻地窺探他。迫於形勢,他必須在短時間內把凶手找出來,不然一天安心的日子也別想過。
想到這,秦煊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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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大宅是一座規模與氣勢都很壯麗的建築群,東麵的一座三進三出院子是秦老伯與秦煊活動的場所,西麵並排的兩個大院落是兩個叔叔和子女們生活起居的地方,周圍則是本家親戚和莊客們聚居的範圍,這些分散的建築都被四周高聳的圍牆包在裏麵,而唯一的出口就是南麵的莊子大門。
夜色已經非常濃了,家家都熄了燈,人們辛苦忙活了一天早進入了夢鄉,隻有秦長卿的書房內還閃爍著一盞油燈,一個人影正在裏麵來回晃動,另外好像有個人影坐在椅子上。
“二哥,我快要急死了,你倒是穩坐釣魚台一點不慌張,抓緊想個對策啊!”
秦長俊在屋裏來回地踱著,看得出他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不時地搖頭歎氣。
“慌什麼!”
秦長卿把茶杯慢慢放到桌子上,擺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摸樣。
“老三,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一點都沉不住氣,遇到事情就抓耳撓腮失了方寸,像這樣還能指望幹成什麼大事情。”
“二哥,不是我沉不住氣,眼看著一百兩黃金就要到手了,沒成想卻出了這麼一個岔子,唉!功虧一簣,我這心裏不是滋味啊!”
“事情既然已經如此,就別再後悔自責了,你這來來回回的走動,累不累?抓緊坐下來喝杯茶,咱們再從長計議,老三,天沒塌下來,不用那麼害怕。”
秦長俊也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又繼續開口說話。
“幸虧我提前給劉縣令送了銀子打點,他找個借口把案子壓下來,不然這事要鬧大了,咱們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剛才被老二挖苦了一下,他心裏很不服氣,所以趁此機會把送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目的是讓二哥明白,自己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他提前留了後路,現在大家都得吃官司。
“這件事確實辦得很漂亮,老三,我覺得咱們這次的計劃很周全,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怎麼就會讓這小子給活了過來,思來想去我也不知道什麼環節出來問題,你幫我分析一下,到底是哪地方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