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誰共明月(1 / 2)

紫雲擔心的事情很快就發生了,傍晚時分若胭的信便送到了秦家莊,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直接給了少莊主而並沒有交到她手中,更讓其想不到的是小梅送完信後居然連一句話都沒和她說,急匆匆就趕回去了。

秦煊讀完若胭的信,心中一下子涼了半截,隨即明白這段感情已經走到了盡頭,他並沒有十分傷感,隻是覺得事情發生的有點突然和蹊蹺,上午還在一起談得興高采烈,下午怎麼就翻臉比翻書還快,宣布絕交了呢?

他想起了見麵時王玉珩的種種表現,馬上就推測出一定是這小子在背後搗的鬼。

紫雲看見少莊主怔在那裏,知道肯定出了事,連忙過來詢問。

“你怎麼了,若胭說什麼了?”

秦煊沒說話,把那封信交給了她,她趕緊接過來觀看,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起來。

“公子,怎麼會成這樣……你要挺住!”

“沒事”他淡淡說道,“這不是若胭的本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她那個學富五車的弟弟在從中作祟,這人根本瞧不上咱們練武的。”

“公子說的沒錯,就是他幹的壞事!”

“你也知道?”

他奇怪地看著她。

紫雲看到事已如此,沒有什麼可以再隱瞞的了,便將上午王玉珩偷窺他們說話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秦煊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回來的路上你始終不願搭理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擔心卻是這件事。”

“公子,你千萬不要難過,若胭小姐是真心喜歡你的,也許是她父母逼她這麼做的。”

“沒有你想象那麼難過,紫雲!這段故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從現在開始我還是原來那個單身的秦煊。好了,本公子已經餓了,你去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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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特別圓,皎潔的月光甚至穿透了窗紙照射到屋裏的地麵上。

秦煊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根本睡不著覺,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正心煩意亂之時卻聽到外麵傳來了嗚嗚的聲響,他一咕嚕翻起身,從牆上摘下寶劍,然後推開房門到外麵查看究竟。

他循著聲音找去,發現紫雲正坐在大柳樹下麵的一個馬紮上吹著蕭。

這蕭聲哀婉動人,如泣如訴,仿佛要傾訴盡心中所有的愁思。

就在一瞬間,秦煊對紫雲有了重新的認識——她不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因為在他看來,蕭這種樂器是隻有多愁善感、思想複雜之人才會吹的,簡單快樂的人大多是不願吹簫的,他們頂多會吹吹口哨。

看來就像紫雲並不了解自己一樣,他其實也並不了解真實的紫雲。

秦煊就這麼站在那裏傾聽,生怕弄出動靜打攪了她,直到這支曲子吹完了,才輕輕走到旁邊。

“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吹簫,真好聽!”

紫雲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把蕭放下。

“這奇怪嗎?我以前也吹過,可從來也得到你的誇獎。”

“那是因為以前我不懂得欣賞,今天才聽出其中的妙處,不過這支曲子似乎有點過於憂傷,是不是你想家了或者想念以前的親人了?”

她搖了搖頭道:“我在為天下有情人不能聚合到一起而惋惜!”

他知道所謂的天下有情人肯定指的是自己和若胭姑娘,這丫頭是個熱心腸,一直希望把他們能夠撮合到一起,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徹底打碎了她美好的願望。

秦煊決心開導開導這丫頭。

“喂!我被人家一腳踹了,自己都沒覺著怎麼難受,你這麼傷感卻是為了那般?”

“你和若胭姑娘一見鍾情,互相愛慕對方,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沒想到硬生生給拆散了,老天爺為什麼就不能隨人願呢?若胭受此打擊心中肯定悲傷無比,我真怕她一時想不開會有輕生的念頭。”

“你是說她會為我殉情而死,這太誇張了,根本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不知道你們男人怎麼想,反正我們女人為了心中的人是不惜性命的。”

“紫雲!”秦煊換了一種口吻說道:“我了解若胭姑娘,她熟讀四書五經,家教很嚴格,從小就養成了良好的自律意識,這種人都非常理智,絕不會頭腦發熱幹糊塗事,而且實際上她並不是非我不嫁,我秦煊也不是非她不娶。”

紫雲睜大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若胭姑娘對你一片癡心,難道你根本不喜歡她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她呢?他確實喜歡若胭的文靜淑雅,可是在她麵前總有點拘束和不自在,說話必須小心翼翼,有時還得裝出點斯文的樣子,根本不像和紫雲說話那麼隨意自然,總之這種喜歡是一種外在的喜歡,並不是戀人之間那種甜蜜的感覺。

但是紫雲卻認為這種一見鍾情式的愛情是古代社會最經典也是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