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
秦煊和段心月天一黑就趕到了永寧寺,他們選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專等薛懷義的轎子出來。
戊時剛到,就看見廟門被輕輕推開,幾個人探頭往外麵張望了一下,看沒有什麼異常便抬出了一頂小轎,然後鬼鬼祟祟地就上了路。
他倆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眼見著那頂轎子往南市最熱鬧的中心地帶而去。
路上行人不斷,秦煊一麵和段心月說著話,一麵偷眼去觀察前麵的動靜。
“哎!還有多長時間能到‘怡紅院’?”
他小聲問段姑娘。
“很快了,就在前麵!”
“這王八蛋帶了六個手下人,一會兒動手時你得小心些,傷其皮毛就行了,切不可要了他們的命。”
段心月點點頭。
“我如果打傷了人,就怕官府會調查這件事。”
“這個不用擔心,薛懷義到這種鬼地方來肯定怕人知道,即使‘怡紅院’想報官,他也會從中阻止的,傳出去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說話間那頂轎子已經在‘怡紅院’門口停下了,這座青樓建得很是氣派,三層的樓閣全是雕梁畫棟,外麵掛了一個個小圓燈籠,上麵不時傳來打情罵俏的聲音。
旁邊人把簾子打開,隻見一個富商模樣的人從轎中走了出來。
秦煊仔細一看差點笑出了聲,原來薛懷義怕別人認出他是和尚,專門戴了一頂帽子在頭上,不過那帽子與他那大腦門有點不相配,看上去非常滑稽。
“哎呦,大爺!您可有一陣子沒來了,咱們這的姑娘都想死你了!”
老鴰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她知道這轎子裏下來的人身份地位非常尊崇,必須得好生伺候。
侯鈞連忙走到她跟前。
“院主,賽西施姑娘可在樓上?”
“這個嘛......她今天可是第一次接客,大爺您多少給個彩頭啊!”
他掏出一錠銀子放在老鴰手中。
“我家主人就是來嚐鮮的,待會兒如果讓他老人家舒服了,還有銀子賞你!”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這姑娘的手藝定會讓你們家老爺過癮。”
然後又壓低聲音對他說道:“她在三樓海棠苑等著呢!其他人全讓老娘趕走了,保證不讓你們家老爺受到打擾。”
“如此多謝院主了!”
侯鈞領著薛懷義直接往三樓去了,手下那六個人留在轎子旁候命。
上了三樓果然沒了動靜,其它房間都一片漆黑,隻有海棠苑裏麵亮著一盞油燈。
門開了,一個打扮得極其妖豔奪目的女子看到他們後連忙又把臉轉過去了,裝出一副清純的模樣。
“請問姑娘是賽西施嗎?”
“賽西施隻是奴家的藝名,真名喚作夢竹!”
嬌滴滴的聲音立刻讓薛大師神魂顛倒。
“夢竹小姐,我家主人仰慕你的風采,今日特來相會,如果讓他高興了,賞錢不在話下。”
“小女子明白,您盡管交與我伺候就是了!”
薛大師早已經把藥丸吞下肚了,此刻正欲火中燒,哪裏還聽得進去他們在這裏廢話。
“你抓緊走吧,我和夢竹小姐還有重要事情要商量。”
“在下告退!”
他快步退出來把門關上,然後輕手輕腳地從三樓下去了。
“真他娘囉嗦!”薛懷義把門栓上,一雙賊眼緊盯著賽西施。
“小娘子,陪大爺侍寢吧!”
這是武後經常對他說的話,今天也第一次用到了別人身上。
“老爺,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不想先聽聽奴家唱上兩支小曲嗎?”
“不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還是省點時間吧!”
說著把外衣脫了,露出了一身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