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姑娘,肖管家是在瀟湘館中取走你的書嗎?”
“是的,我記得當時他歡喜地不得了,急匆匆便離開了這裏。”
“他是一個人來的嗎?會不會還有同伴一直沒有露麵?”
“就是一個人來的,奴家曾問過肖管家,他說琅琊王隻讓他一個人秘密辦這件事情,其他人都不知情。”
秦煊開始在腦子設想肖管家出事時的情景,他推測肖管家在離開瀟湘館不久便被內衛抓住了,那本《推背圖》也多半落到了他們手中,這人被捕後才意識到瀟湘館中有內衛的耳目,繼而又想到袁姑娘身份肯定也暴露了,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所以才有後來臨死前那幾句話。
可是這其中也有讓人感到蹊蹺的地方,如果按照袁姑娘所說,這肖管家來取書的事情是絕對保密的,怎麼會被內衛司的人給盯上呢?
難道內衛早就掌握袁姑娘的身份了?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因為她自己說在進入瀟湘館時已經換了名字,如果內衛知道其真實身份,早就抓起來了,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那本書,何必還等肖管家來才下手。
那問題還是出在肖管家身上,看來他的行蹤早就在內衛的眼皮底下了,甚至連這次來執行取書的任務都被人探聽地一清二楚。
他猛地想起了左統領淩仲秋說過的話,內衛司中的銀牌內衛大都被安插在李唐皇室成員身邊,專門用來監視這些人的一言一行。
琅琊王李衝和他爹越王李貞是一條心,他們都在暗中積攢自己的勢力,為推翻武後積極作著準備,武後她不可能熟視無睹,定然會安排耳目潛伏在這些人周圍,這下完全想通了,問題的根源就出在琅琊王那邊。
“姑娘,那本《推背圖》其實隻是半部書,這一點你最清楚,我說的對嗎?”
她突然睜大了眼睛,用畏懼地眼光看著秦煊。
“公子,你......你怎麼連這也知道?”
“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本公子還知道另外半部書在李淳風的後代手中。”
“不錯,當年我爺爺和李淳風一起寫了《推背圖》,可是後來卻反目成仇,此書便被一分為二,袁李各持一半收藏,從那以後兩家不再有任何來往。”
“那肖管家知道這個情況嗎?”
“不知道,我並沒有把真實秘密告訴過他”
這又遇到了一個疑點,袁姑娘為什麼沒有把半部書的實情告訴肖繼忠呢?
“你明知這隻是半部書,為何不把實情告訴他呢?”
“因為......”她又哽咽了,“總之是我害死了肖叔叔!”
“你害死了肖叔叔!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啊?”
她忍住悲痛,斷斷續續地說道:“因為......我給他的那半部書......是假的!”
“假的!”秦煊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你幹嘛給他一本假的?是不是不相信他?”
“不是!”她搖搖頭,“肖叔叔對我爹一直很忠誠,我們家裏的人也都信任他,他之所以去投靠琅琊王,其實也是因為痛恨武後的所作所為,一心找機會要為我們袁家報仇!”
“如此忠義之人,你為何還要瞞他?”
“因為這半部《推背圖》不能給他,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要拿著它等一個人”
“等一個人?”秦煊走到她近前,“你已經答應把它送給別人啦?”
“不是,要等的這個人我其實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而且究竟能不能等到也還是個未知數!”
秦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連等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姑娘看來腦子壞了。
“你怎麼那麼傻?誰叫你等的?別相信他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