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壞義正在禪房裏打坐,手下人進來報告道:“薛師,楊再思大人到寺中燒香,他想順道來拜會您,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睜開眼睛,習慣性地晃了晃腦袋,“該來的他總得來,老子等候多時了,叫他進來吧!”
手下人出去回話,不一刻楊再思領了兩個隨從進來,那兩名隨從抬了一個大木箱子,沉甸甸的放屋子中間一放,然後退出了門外。
“楊某拜見薛師!”堂堂宰相大人,見了薛懷義也不得不行跪拜禮。
“楊大人太過分了,法師何德何能受此大禮呀?”
楊再思滿臉帶笑,爬起來走到他跟前,“法師德高望重,受天下人敬仰,百姓都視您為真佛,楊某雖是宰相,見了佛爺也得拜三拜不是?”
“哈哈哈!”薛懷義放聲朗笑,“楊大人這張嘴都能把死人說活了,怪不得滿朝官員隻有你能屹立不倒啊!”
“法師過講了,鄙人才疏學淺,又是一把老骨頭,太後隻不過看我可憐才勉強留用,真正屹立不倒的其實是您啊!”
薛大師指著地上的箱子明知故問道:“楊大人,這是何意啊?”
“哦,楊某來給佛祖燒香,當然要貢獻一些禮品以示誠意,這些東西還望大師笑納。”
“原來楊大人隻為燒香而來,我還以為你有其它事情要找我呢!”
楊再思反應很快,聽薛懷義話語中有點醒他的意思,連忙順著往下說道:“確實有一點小事情要麻煩薛師,還請您多多成全。”
薛大師聽聞嗬嗬一笑,“大人就不必自謙了,有什麼需要法師幫忙的盡管道來!”
他一聽馬上喜上眉梢,看來有門了,這禿驢見地上放著一大箱子東西,早就知道了來意,心中必是垂涎已久,如此倒是可以明說了。
“楊某有一外甥叫王祖輝,平常做些生意,昨日在家中被內衛司的人抓去了,他內人到我家中哭哭啼啼,死活纏著我不放,楊某實在推脫不了,這才厚著臉皮來向大師求個人情。”
這禿驢故作驚訝,對他道:“竟然有這等事情?我最近忙著籌建白馬寺的事情,內衛司那邊倒是沒大過問,不過抓人這種事總該和我打個招呼才是,這幫奴才越發不把法師放在眼裏了,回頭定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楊再思恨得牙根都癢癢,王八蛋!沒有你同意,那幫龜孫敢隨便抓人嗎?你他娘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不過他表麵始終還是笑嗬嗬的,“薛師公務繁忙,肯定無暇顧及這些瑣事,想是手下人一時疏忽,忘記及時向您彙報了。”
“嗯!很可能是這樣,不過無妨,你與我說說那王祖輝究竟為何被抓了去?”
“這……他們的理由是我那外甥勾結強盜,圖謀造反!”
“哎呀,這可是要殺頭的罪,你外甥膽子也忒大了!”
“大師明鑒,我那外甥為人懦弱,膽小如鼠,連殺隻雞的本事都沒有,哪裏敢圖謀造反?或許是有人栽贓加害於他,還請您通融通融。”
“楊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內衛司也是按法度辦事,如果最後查明你外甥確實是清白的,自然會放他出去,但如果坐實了他的罪,那法師可就愛莫能助了!”
這他娘的就叫吃人不吐骨頭,有罪沒罪都是死路一條,進了內衛司就甭想活蹦亂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