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內論詩已經有了結果,滄浪之水的《出塞》獲得了極高人氣,當然有許多人也提出質疑,認為它不是薛大師所作,有剽竊之嫌。
“天後,樓下的議論已經有了結果,還是《出塞》的呼聲最高,現在是否讓另外四人上來論詩?”
上觀觀婉兒將下麵的情況及時向武後稟告。
武後對薛懷義道:“你還是到後麵回避一下,不然哀家有些話不好說!”
“是,太後!”薛大師趕緊跑到後麵找個房間躲起來來了。
她又對上觀觀官官官婉兒道:“婉兒,讓他們上來吧!”
“天後有旨,宣宋之問、沈佺期、陳子昂、李嶠四人上樓論詩!”
上官婉兒對樓下四人宣讀太後的旨意。
那四人聽宣後便魚貫蹬上了樓梯,一起來到武後麵前下跪行禮,武後讓他們免禮平身。
“你們四位的詩哀家都看了,寫得都很好,不過既然是賽詩會就總要分出優劣,今年為了體現公平特允許你們在哀家麵前互相品評。本來薛大師也要參與評詩,但是身體突然有疾,哀家讓他先走了,由他的手下代替他和你們評詩。”
她又指著秦煊道:“這位就是薛大師的手下周熠,你們現在就在哀家麵前論詩吧!”
陳子昂是急性子,第一個發言,“天後,下官認為這首《出塞》詩筆力千鈞,足可傲視群芳!”
武後對他道:“你如此看重這首詩,難道其他人的詩就一無是處了嗎?”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另外幾位大人的詩在下也拜讀了,寫得也極為出色,不過他們和在下的詩都是抒發個人情懷,境界遠不及這首《出塞》,所以我自認輸了!”
武後笑了笑,也不再多問他,又對沈佺期道:“沈佺期,你認為這個排名是否公允?”
“天後,下官和陳大人的看法一致,其它的也不想再多作評價!”
她又看了一眼李嶠,“你呢,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啟稟天後,在下認為這個排名基本上反映了真實水平,不需要改變了。”
就隻有宋之問還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武後已經看出來他對這個排名有意見,所以並沒有先問他。
這個人在她身邊幹文學待招已經有些年頭了,沒有功勞畢竟還有苦勞,武後本來意欲偏向他一些,但觀現在的形勢,即使照顧他也於事無補了。
“宋之問,你覺得這首詩如何啊?”
宋之問往前走了兩步,對武後施禮道:“天後,這首《出塞》詩確實大氣磅礴,風格獨特,隻是在立意方麵恐怕有失偏頗,在下不得不說兩句!”
“好,終於有一個提出不同看法了!那你就跟哀家說一說,它在立意方麵究竟存在那些問題。”
“天後,這首詩的前兩句倒沒有什麼問題,可這後兩句在下越讀心裏越不是滋味!”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要再囉嗦了!”
他接著說道:“天後,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這兩句話我讀來似有譏諷和嘲弄您的意思!”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武後仔細回味這兩句詩,臉色暗了下來。
“你給哀家解釋一下,這譏諷之意出自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