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賽,姓王,名賽,女,譚樓人。人生的就彪悍威武,雖個頭不是很高,但對視之時,自有一番睥睨之氣勢,懾人心魄,同窗者數十人中,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女漢子。
據說我們在初三以前曾經同窗過,當然據說都是她說,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不過估計還真的是有這番事情的,有時仔細想想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兩個模糊的畫麵,應該就是她所言的七五班吧。
七五班以前說起來就有點老,現在說起來就更老了。真正的熟人人記不住三四個,就算極其熟識的男同學,現在好多也隻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就別說女同學了,當然,這個就權當我的辯解吧。
談每個人我都會打開留言本,這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現在保留的留言本上,王賽那頁,有這麼幾句這樣她留下的話:
“朱雪成,成天裝作一副成人模樣,其實你一點也不知道,你笑的時候,偶爾幽默的時候,你好可愛的。”
可愛。
起初看到這個詞的時候,我真是驚悚了好一陣子,第一感覺就是這女生審美有問題,第二感覺就是想想這女生到底跟我有多大仇。
倒不是說我這個人沒有什麼自信心,而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我從那兒來的自信去接受這個稱讚。
因為我這人天生相貌醜陋,不善言辭,從來都是角落裏的,地攤上的,不能見光的,不按個數、按堆出售的商品,從來都沒想過在我的弱項,還會得到一個女生的稱讚。
當然驚悚歸驚悚,內心居多的還是竊喜中。那麼作為第一個稱讚我相貌的女生,我自然不可能再忘記了。
其實說起來,王賽我們倆倒是真有些緣分的,有時候從她的身上我能看到很多自己的影子。比如都身材魁梧?
嗬嗬。
又比如都在初中起了一臉的青春美麗嘎了嘎了豆。
嗬嗬。
當然除了表麵上的東西,精神上也有相似的地方,大家都是除了極其相熟的幾個人外,不太愛和其他人說話。
由此可見,縱然有她的打抱不平在,我們依舊是沒有說幾句話便畢業了,畢業之後基本上符合著一個老規矩——見不到,聯係不上。
就算是聚會(第一次聚會我都記不清楚她有沒有到了),對於我和她的交情算,也隻能點個頭,打個招呼,吃過飯,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說實話,說點個頭倒不是人情薄或者什麼其他的東西,而是因為對於兩個性格如此這般的人大抵都是如此。而且對於聚會這東西,除了極好的關係坐在一起可以好好聊天之外,其他的實在都淺薄的很,不可能像上學那會那麼多時間侃大山了。
王賽,我想應該是結婚了。
班裏結婚的女生很多,前日子還有人講已經要超過一半了,對於此,我倒是不太精通。我早先還建了個群,但是鮮少有人在群裏說話,漸漸的,就變得消息堵塞了。
離我最近那年的聚會之後,我倒是見著她一次。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幾個人喝了點酒,有點醉,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和與我同行的哥們打著招呼走了過去。
似乎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沒看。
那時我錯愕了半響,張了張嘴,想要說話的時候,她人已經走遠了。
她依舊沒有多少變化,隻不過是有點胖了,穿著也更加凸顯成人化,好像並沒有我們的成人和學生之間的尷尬,已經慢慢的習慣了她在社會中的角色,她在她的家庭的角色。而不是當初在學校中那個學生的角色。
這是一個好事,我為她高興,因為每個人的成長都是在錯過與遇到之中,知道失去的彌足珍貴,才會珍惜遇到的那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