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錦姐姐說要參加什麼設計展要離開幾天,醫院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人,無聊透頂。
阿詹帶了一個人來見我,一個中年男人踉踉蹌蹌走進了病房,他的腿好像受傷了。臉上也有淤青和傷口,顯得十分落魄。
“沈小姐,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大白天喝那麼多酒,才害了你。”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因為道歉彌補不了受傷的我。
心裏本來就很失落,現在更難過。見到他,我就想起我當天受傷時的情景,我怪不了別人,我隻是後悔,我當時要沒帶耳機,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隻是既已發生的事情不可能挽回了,就像我永遠要錯過的人一樣,他再也回不來了。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我不想聽你的懺悔,我也不想原諒你。”
自責悔過,為了尋求心理上的安慰,我才不會做這種爛好人。
“滾吧,我們小姐不想見你。”
阿詹見我心情仍舊不好,不知道該怎麼開解我,如今連繪錦姐姐都不在,我和他隻能大眼瞪小眼。
“那個人怎麼也瘸著腿?”
“我派人打……”他突然頓住,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我。阿詹性子直,如果沒有上頭的指示,他不會瞞我。
“他說坐牢前想和你道歉賠禮,我才答應讓他來。”
“他還要去坐牢?”
“那是,我們不需要他賠償,當然要他得到相應的懲罰。”
“可是他的腿不是已經被你……”
“他把你傷成這樣,我們對他已經夠仁慈了,權……”他又頓住,“權當是處罰,他酒駕,那天要不是我推了你一把,後果不堪設想。”
“你為什麼那麼剛好出現?”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好幾天,隻是我之前心灰意懶,連打聽都懶得。
“其實,我一直跟著你。”
“什麼時候開始?”我細想了一下,有一陣子我總感覺有人跟蹤我,那陣子權立昂一直在家裏,但是阿詹卻消失了。
我忽然激動了起來,“從高一開始?”
阿詹點點頭,“怕你危險,所以我在不影響你的情況下保護你。”
天呐,我沒想到竟然在別人的眼皮底下生活了兩年多,我的心裏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個人竟然這樣默默跟了我這麼久我絲毫沒有察覺。
如果不是這次發生意外,阿詹還要跟我多久?五年?十年?一輩子?
“是權立昂的意思。”原來我發生什麼事他都清楚,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而他卻隻字不提,太可怕了。
我想起那一次我離家出走,他的手下找到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也知道我在哪裏買的手表,那天直接帶我過去,我竟然連懷疑過都沒有。
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卻在我的生活裏無孔不入,明知道我難過,也不願回來看我。
“你出去。”
“小姐,你別生氣,權總不是想監視你,就是怕你出事。他的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發現你,你一定不安全。”
我現在不是生氣,是受到極大的刺激,知道了一個驚天的消息,心裏難以平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