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上睡了好一陣,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靠在權立昂的肩膀上,車窗外是茫茫一片大海,車子正通過跨海大橋。
外麵星河璀璨,橋上的燈在海麵上映出一排燦爛的光景,從我身邊迅速退去,如刹那煙火絢爛而過,又迎來一抹耀眼的光芒。
阿詹在前麵開著車,如果要回家,早就到家了,這是離開a市的方向。我無心於目的地,很舒服地靠在權立昂寬闊的肩膀上,踏實安穩,和他在一起,去哪裏都好。
我沒有動彈,隻是沒有了之前的醉意,此時此刻,我才發現,他握著我的一隻手,手掌將我的手牢牢包住,大拇指在我的皮膚上輕輕地摩挲著。
權立昂不會愛我,但他此時此刻的舉動,在我喝酒時的體貼,至少,他對我有情,這種情也許僅僅隻是一種愛護。
我看著我們倆的手發呆,車內沒有開燈,外麵路燈照進來,晦暗不明。
阿詹開得很快,轉彎的時候,我們的身體在車上也跟著輕輕地移動。
我蹭了蹭他的肩膀,抬起頭,目光剛好觸及他的,他看著我,以為把我吵醒了。
他的呼吸撲在我的臉上,靠得這麼近,我心不由地砰砰直跳,他紅潤的唇有些幹涉,我好想就這麼吻下去。
他的喉結動了動,渾身的血液在叫囂,我緩緩地把頭抬得更好,一點一點地靠近,眼睛早就閉上,卻一直吻不到他。
我在關鍵的時候懦弱了,我不想拿他的離開做賭注,隻想好好呆在他的身邊,所以關鍵的一秒,我克製了。
我往下,忽然一隻滾燙的手捏起我的下巴,唇貼上的那一刻,我幾乎窒息了。
我懷疑這是醉酒出現的幻覺,睜開眼睛,權立昂閉著眼睛貼得我很近,我看不清他的臉。
我怕這是夢,又閉上了眼睛感受。權立昂的唇沒有一觸就走,也沒有任何動靜,就隻是安安靜靜地貼著,唇瓣之間那種軟軟的感覺令人陶醉,他的呼吸清晰可辨。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鬆開,我不敢睜開眼睛看他的表情,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仍然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睡意全無,聽到他長長的呼吸聲,他緊張了嗎?
他不是有喜歡的人,怎麼還會吻我?他身上一點酒氣也沒有,他是清醒的。還是說,在這樣朦朧的車裏,讓人產生這樣的衝動。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的腦袋已經亂糟糟一片了,我在裝睡,也許他早就發現我拙劣的演技了,隻是不戳破而已。
眼皮緊張地跳動著,心髒好像也跟著要跳了出來。車還一直往前開,我不知道去向何方,但我突然希望它別停下來,這樣我就可以靠在權立昂的身上一輩子了。
他身上的氣息,他身上的溫暖,令人著迷,以及剛才那個漫長的一吻,簡直就像致命的毒藥,讓人深陷。
也許隻有幾秒的時間,但一刻仿佛全世界都靜止了,好像過了幾輩子。
他明明不參加慶功宴,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酒店門口,是因為我的那通電話嗎?
我把他摟得更緊,不管他喜歡誰,我喜歡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