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過得尤其漫長,權立昂還是沒有醒來。
他長胡子了,他以前的下巴總是十分光潔,第一次見他這副樣子。
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反倒多了幾分性感。
他今年也三十出頭了,依舊長得白白淨淨,完全看不出年齡。
他和南希夫人長得不像,所以他的父親應該也是很帥氣的一個人,完全遺傳到了優良基因。
這段時間,我有時候可以盯著他的臉盯上半天。
以前沒有這樣的機會,現在不把握住,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即便他躺著一動不動,但他的眉眼,他的每一個眼神動作,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有時候會情不自禁地摸他的眉骨,鼻梁,嘴唇,甚至偷偷親他。
也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才不會擺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外麵的天氣很好,但屋子裏的所有窗戶都關得嚴實,黑色的窗簾密不透風,如果不開燈,整個房間總是很陰暗,辨不出白天還是黑夜。
“天氣這麼好,我要是能推你出去看看風景就好了。”
寒冬臘月,今天大年三十,他依舊沒能醒過來,不過我們這樣也算團聚。
在這裏待了一個半個月之後,最近權立昂的眼皮在動,手也漸漸有知覺,細小的動作。
“權立昂,權立昂。”
我握著他的手,他好像能感受得到。
手掌還是冰涼,手指上骨節分明細長,在屋裏待久了,他好像更白了。
和他的手一對比,我好像比他更黑了。
本以為他很快就可以醒來,但被江醫生否定了,還要過段時間。
他讓我多和他說說話,也許他很快就能聽得到。
又過了幾天,阿詹終於把黑色的窗簾拉開了,窗外,紛紛的大雪下得很急。
屋裏開著暖氣,感受不到任何寒意,在房間待久了,差點忘記冬天還沒離去。
“裏德的事,有進展了對嗎?”
如果沒有,阿詹不會這麼做。
他點點頭,“是,消息沒放出來,不過已經證實了。他的餘黨,前天我已經被我的手下製裁了,為了確保安全,我到今天才放下布防。”
“阿詹,你以為是做什麼的?”
他不是權立昂的助理,他好像所有事情都能做。
“部隊出身,做刑偵的,都是權總栽培。”
他一口一個權總,對權立昂十分敬仰,在我身邊的,都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而我,過了年已經二十三了,依舊碌碌無為,阿詹二十三的時候,已經獨當一麵了。
這樣算來,時間一晃,竟然快過去了十年,原來我們認識十年了。
十年的那個街道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權立昂。
他停車,車窗搖下來的時候,我隻看到一張側臉。那張臉冷峻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我上了他的車,在老家的那個街道上,一切太讓人感慨了。
“醒了,醒了,權總醒了。”
不知道誰叫了出來,把我從思緒中拉回,我看見他睜著眼睛,空洞地看著牆頂。
江醫生從外麵匆匆進來,我們幾個不敢再吱聲,默默地看著他,好像發生奇跡一樣,完全被震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