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沛然一個人的生活很平靜,把自己投進工作裏,有時候忙得忘乎所以。
一閑下來,她就去酒吧,習慣用酒精麻痹自己。
夜市十分繁華,車燈如注,明亮如晝。
燈紅酒綠的生活,能麻痹神經,過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她總是在街邊漫無目的地走著,遇見了進去,所有的地方對她來說都一樣。
酒吧裏的音樂震耳欲聾,把人身上的細胞都調動起來。
五光十色的燈光映著,吧台上喝酒的人不少,舞池裏跳舞的人也很多。
“小姐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
一個服務員上去來,她隨便要了一杯酒。她太喜歡酒了,每天不喝一點日子好像很難熬。
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是一條窄窄的長廊,她走了過去,剛一進去,第一個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眼看著就要撞了上去,她的腳步瞬間刹住,一個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差點摔倒,還有些驚魂未定。幸好她及時扶住旁邊的門,這才不至於出醜。
她望了眼前的人一眼,他帶著一個黑色的口罩,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高出自己一個個頭,一頭黑色的短發微微往上翹。
有點熟悉的樣子,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來是誰。
“果然,你又來了。”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雖然戴著口罩,但許沛然似乎能看見他嘴角嘲諷的意味。那股眼神,讓她很不爽。
而且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來酒吧關他什麼事?
“你看什麼。”
她沒有回答反問道,語氣裏有點不滿,他那種眼神是幾個意思。
“沛然,早點回家吧。”
他冷冷地答道,立即從她身旁閃了過去,身後留下一股淡淡的味道。
許沛然身子一僵,等他走了才反應過來,他早已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她的眉頭一蹙,有點生氣地大喊,“喂,你是誰啊,給我站住。”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酒吧裏的音樂在耳朵裏響著,她沒心思多想,隻顧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之中。
在舞池晃蕩了一圈,喝了許多酒之後,才離開了酒吧,外麵的冷氣襲來,讓她有些發抖。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又忽然想起酒吧裏的那個人。
即使在剛剛昏暗的燈光下,她覺得他很帥,有點似曾相識。
她忽然想到,大家都是出來玩的,為什麼就隻有他戴著口罩。不過她也隻是無聊想想而已,人家戴不戴口罩關她什麼事。
忽然一怔,她的思緒漸漸回來,那個樣子,不正是遲西州嗎?
心跳在刹那見漏了一拍,嘴角不由地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她已經很多年沒見到他了,沒想到會在酒吧相遇。
他淡淡的語氣,嘲諷的眼神,真叫人難過。
她在乎這個幹嘛?
想想這幾年自己得過且過的狀態,沒有絲毫的鬥誌。
每個月工資到手,還了欠債,就開始到酒吧揮霍,花完了再借,下個月再還。
完全頹廢的自己,真是狼狽又可笑。
她獨自站在街燈下發呆,燈光照在她身上,顯得幾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