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沒有刀光劍影,有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Ww W COM
李華卿神色陰沉,沒有想到,墨白言語如此苛刻,令人惱怒。
皇後娘娘端坐主位,心中卻是冷笑:唇槍舌劍,能讓李華卿這般模樣,也稱得上智者了。
“友,若按你之法,該如何修改大周律呢?”
豈料,半晌過後,李華卿反而平複心情,一本正經地詢問墨白。
這讓墨白聞言,為之一怔,暗道這老頭子耍什麼把戲?
可看他正經模樣,完全不是開玩笑,沉吟片刻,墨白回道:“大周律法完善,一朝一夕不能解決,但弱要大周強盛,兩條律法必須改。”
“哪兩條?”
“一者,皇族犯法,庶民同罪,二者,喪盡良,人人得而誅之!”
兩句話,響徹禦書房內,眾人跟著變色,饒是皇後娘娘也不例外。
兩條律法,皆是針對皇族,為自己開脫罪責,然而這兩條又無任何問題。
三皇子本為妃子所生,其母妃身亡多年,人皇閉關,三皇子無人教導,養成了這番德行,雖曾多次警告,但都無濟於事,直到如今,即便警告,也遲了。
皇後娘娘上心,乃是因其為人皇子嗣,而人皇閉關未出,倘若出關,這將會是一場動亂,是以,她要挽回這等局麵。
眼下,靈應出真相,針對者是墨白,而這白衣少年身為無雙神侯之子,關係重大,牽一而動全身,不能輕舉妄動。
可以,其陷入兩難境地,因此請出三公決斷。
怎奈何,此刻墨白與李華卿杠上了,一時間難以分出結果,而且李華卿隱隱有偏向墨白的意思,無論如何,這等事情也不能生。
念及此處,皇後娘娘揮手,聲音威儀:“墨白,此事暫且不論,你身為無雙神侯子嗣,隻要出誰是真正凶手,本宮可免除你之罪責。“
皇後娘娘讓步了,這是不得不為的事情。
身為無雙神侯子嗣,除非人皇出關,否則誰都不能輕易定下罪責。
這大周皇朝,是姬氏一族的,而非她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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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看出來了,皇後娘娘有所鬆動,心中舒了口氣,而後繼續拱手道:“娘娘,三皇子之死,微臣不知,但也絕非是微臣下手,若娘娘不信,可暫且收押墨白,待得人皇出關後,再做定奪。”
從造反死罪,到暫且收押,短短數句針鋒相對,轉圜度之快,令人咂舌,靈應看在眼裏,一臉愕然。
而李華卿似乎也對這句話頗為讚同,他撫須轉身,拱手對皇後娘娘道:“老朽也認為此舉合理,三皇子雖死,但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僅憑靈應三言兩語就要定罪,實在荒謬,因此老朽也讚同先將墨白收押,待得人皇出關後定奪。”
“如此……”
沉吟片刻,皇後娘娘微微闔道:“那便先將墨白收押大牢吧。”
“是。”
很快,有甲士憑空出現,各自擒下墨白一條胳膊,往皇宮大牢而行。
禦書房內,隨著墨白離開,靈應也鬆了口氣,暗道一定想辦法整死墨白,以除後患。
“靈應,你先離開吧,但三皇子此行,惹得人怒,你也難逃罪責,現在回靈武君府,禁足七,等候人皇出關後,再行處理。”
皇後娘娘沒有忘記與三皇子狼狽為奸的靈應,眉頭不悅,將之斥退。
“是。”
靈應嚇了一跳,但聽到自己隻是禁足,方才鬆了口氣,手忙腳亂的退出禦書房。
“至於你……”
靈應與墨白盡皆離開禦書房,皇後娘娘將眸光撇向了皇族宗門的樂淵。
樂淵身為皇族宗門地魂高手,沒有盡到保護職責不,還助三皇子為非作歹,他可不像墨白與靈應一般,有著深厚的背景。
“哼,重責五十仗,配邊關。”
皇後娘娘絲毫不留情麵。
“這……是。”
聽到配邊關,樂淵神色一變,但他知道,這已是極大的寬恕,念及此處,他陰沉著臉,隻能拱手,下去領罰了。
樂淵離開,關上禦書房大門,禦書房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隻剩下三公與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詢問三公道:“不知本宮這決斷,可否?”
“不錯。”
一直未曾開口的黃延稀也滿意撫須點頭,認為皇後娘娘處罰合理,作為已即將入土的老人家,他實在不願意多管這些閑事兒,而且出身稷下學宮,他對墨白言語,頗有幾分好感,儒家雖主張忠君,卻也不是愚忠。
他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等到人皇出關決斷,最為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