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現在喝的不是涼水而是冰水。
我看著倒立的車子真的想哭出來,這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一眼望不到邊,不知道長白山的方向到底在哪,眼看四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鵝毛般的大雪止不住的往下落著。
東北的大雪果然厲害,眨眼間的功夫,頭發上身子上全都被落了個到處都是,雪花沾在了衣服上瞬間被身體上的溫度融化了,濕漉漉的衣服上冒出了陣陣蒸汽,我趕緊把衣服上的雪拍了拍,瞬間的功夫全都落到了地上。
把幾個人吃力的弄了出來,車子不知道怎麼也倒在了溝壑裏麵,砰的一聲,整個車子完全卡在了深溝當中,整個車子不到瞬間就被皚皚白雪全都埋了起來。
胖子的傷口還不算太嚴重,肚子上麵開了個口子,新買的貂皮大衣也完蛋了,上麵被他的血液弄的髒兮兮,不過看起來還挺漂亮,黑色的貂皮加上一些紅色,冰凍在上麵活像是彩妝飄帶。
劉十八趕緊拿出了魚紋碎片,亮晶晶的碎片放到了胖子的肚皮上,胖子的傷口很快就好了,苗小美接著用頭發把胖子的衣服縫合了一番,胖子整個人立刻恢複到了原來的狀態。
大雪還在下著,四個人無奈,誰也不跟誰說話,隻是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
頂著大雪往前走,前麵的路上全都是積雪,厚實的積雪踩在上麵哢哢的響著,可是走了半天才發現,我們根本完全迷失了方向。
“十八哥,你的羅盤呢,趕緊拿出來看看方向對不對,如果我們的方向不對會出大問題,弄不好南轅北轍了。”我焦急的說道。
劉十八一臉愁容,他打開了背包,掏出了金色小羅盤,精致的羅盤在他的掌心放著,剛剛掏出來,羅盤上立刻被大雪拍了上去,劉十八趕緊低頭擋著風雪,可是更加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劉十八低頭喘著氣,鼻息冒出來的蒸汽變成了白色,霧狀的蒸汽噴濺到了羅盤上,整個羅盤被迅速凝結成了一層霜,劉十八用手熱了熱,可是那熱量瞬間又被大風吹走了,冰霜始終都存在。
劉十八好像惱火了,他幹脆打了出一道火符咒,符咒燒著羅盤下麵,冰霜果然消散了,可是那羅盤上的指針還是一動都不動。
“真是怪了!十八哥,你的羅盤怎麼回事?”
胖子急了,他走到了劉十八麵前,右手對著羅盤上的指針輕輕一動,啪嗒一下,金色的指針竟然被胖子撥弄斷了!
“哎呀,你小子真是……”劉十八心疼的抓著掉下來的指針,我也愣住了,看著指針,原來金色指針裏麵是白鐵!
“我去!你這不是純金的,原來是個假冒偽劣產品,哈哈。”胖子笑嘻嘻的說道。
劉十八一臉怒氣,說道:“這本來就不是金的,羅盤哪有用純金的,都是鍍金好不好?現在天這麼冷,鍍金的東西最不結實,裏麵的白鐵是脆的,一碰就碎,現在倒好羅盤也沒了,我們現在沒救了。”
眾人全都一臉無奈的表情,任憑大雪在頭頂澆灌著。
剛才汽車從公路上摔了下去,我們繼續在公路上走,沿著厚實的積雪路麵簡直走希望能見到個鎮子或者城市什麼的,可是走了好遠的距離也沒發現有什麼地方可以藏身。
走了好半天,終於累得有些走不動了,我掙紮了一番邁著沉重的步子,總覺得自己的腳已經凍的沒了知覺,好在身上陽氣充沛,身子上催動了陽氣還是有些熱乎乎的。
苗九幽凍的渾身發抖,或許是為了臭美,她之前穿著一雙高跟鞋,現在凍的腳都不會動了,沒辦法我隻能把苗九幽背在了身上,兩手托著她的屁股任憑她的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
繼續向前走,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還是白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城市的影子。
胖子忽然大聲吼了起來:“喂!你大爺的,還下個沒完,我特麼快凍死了!”
胖子活像一個牲口對著空曠的雪地吼叫著,那聲音在四處回蕩,遠遠的回響不住的向胖子的對麵傳了出去。
繼續又走了十多分鍾,眼見前麵的路一眼望不到邊,我也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了,現在這麼走下去可不是個辦法,出路沒找到我們幾個都先凍死了。
向右麵看了看,在大路右麵忽然看到了一條小路,蜿蜒的小路看起來還挺光滑平整,隻不過上麵全都是雪,遠遠的看過去,透過厚實的大雪還能看見隱約的燈光,晦暗不明的燈光從風雪中透射出來,那陣光芒看起來還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