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滴在孤魂的臉頰,他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種積怨已久的孤獨與仇恨,還有著深深的自責與內疚。
過了好一會,薑海涯猛然起身,狠狠的抹掉眼中餘留的淚水,“我為什麼要哭,為什麼要和你說這些,你是誰,有什麼資格!”
孤魂一臉迷茫,在這種情況下,他是可以發怒的與他對峙,不過,因為明白那種失去的錯落感,孤魂選擇了沉默,心中的怒火需要發泄,何況是積怨呢。
隨後,薑海涯氣呼呼的衝出了門去。
孤魂來到窗前,外邊飄著雪,稀稀落落,安靜無聲,薑海涯手持一把長槍瘋狂的舞動著,沒有任何的招式,純粹的泄憤。搖頭歎息,又是一個傷心人。
夜晚來臨了,薑海涯大字型躺在雪地裏,長槍亂丟在一邊,胸口起伏不定,舞了那麼久,身體已經虛脫了。
孤魂這才走出去,來到他身邊,撿起了長槍,什麼也沒說,把薑海涯背進了屋內。重新往爐內填了些柴,爐火更旺了,火光把屋子映的通紅,甚至都不用去點火油燈,薑海涯兩眼無神的望著屋頂,此刻沉默,整夜亦是如此。
第二日,雪停了,窗外茫茫一片,如一幅剛剛完成的畫卷,潔淨的天空,沒有一絲塵染的雪地,偶爾幾隻可愛的小野兔蹦跳而過,平添了幾分愜意,皚皚的天地,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喜悅,孤魂走出屋,大口大口的呼著清新的空氣,這是屬於雪獨有的味道。
薑海涯此時也從床上起來,這一夜,他並沒有睡,兩眼赤紅,布滿了血絲,哀歎一聲,也隨即走了出去。
來到孤魂身邊,遙望著遠處的朦朧,開口道,“知道我為什麼隱居於此嗎?”
孤魂點頭,“這裏的雪,是最純淨的。”
“沒錯,我的心,早已經被血腥侵染了,隻有這裏的雪,那冰涼的感覺,可以淨化我的心靈,一點點的冷卻。”薑海涯意味深長的說。
“那你打算一輩子都在這裏?”孤魂問道。
“是的,人間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倒不如在這裏享受一份別樣的閑情逸致,整日於動物打交道,起碼,他們不會用陰謀詭計去害我!”
孤魂側頭微笑,“我也是這樣想的。”
薑海涯聽後也笑了,“不過,你還是要離開這裏,我們的追求不同。”
孤魂一撇嘴,歎道,“是啊,一切都不過都是命運的安排罷了,想要改變,到最後,還是一樣的,倒不如順其自然了。”
“對了,你會用槍嗎?”薑海涯轉而問道。
“恩,會的,我也創過一套屬於自己的槍法,隻是如今……”搖頭歎息,失去了左臂,那種哀痛是時時陣陣的。
“什麼?”薑海涯一驚,“你才多大,居然會創造槍法?”
“那有什麼的,你可不要小瞧了我。”
“那好吧,讓我見識見識。”薑海涯不等孤魂的回答,轉身進屋,取出了自己的長槍,遞給了孤魂。
孤魂二話不說,他知道,陪伴著薑海涯縱橫一生的必定是一把好槍,接過之後,孤魂隻覺得手中一沉,沒想到這把槍的重量如此之沉,掂量掂量,應該有近百斤,好在他本身體質非凡。見狀,薑海涯也是心中暗暗吃驚,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夥子居然能這麼輕鬆的拿起自己的血殺槍,不由地提起了興趣。
向前走了幾步,孤魂隨意的揮舞了幾下,找了找感覺,隨後說,“那你要看好了,不過我的槍法隻創出了五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