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獸肆意的山脈中,原本僻靜的毫無人煙的處所,此刻,卻疾馳著兩個一前一後的身影,有些詭異的嚴肅氣氛,始終默不吭聲,終是因為離別而帶來的淡淡苦澀而顯得愈加安寧。
前麵的身影停了下來,後邊的跟在身側,兩個人簡單的對視了一番,隨即攀上眼前的大樹。
樹杈上,兩個人依舊不曾言語,眼眸之中,閃動著相似的情緒,那種傷感,盡顯無疑。
“記得我曾說過什麼嗎?”孤魂望了仁生一眼,總算是打破了維持半個多時辰的平靜,輕歎的口氣,依舊無法掩藏心中那份傷別之感。
仁生眼珠轉動,“記得,白天休息,夜晚趕路!”,目光緩緩的掃過孤魂,片刻便離開,遙望著後方的某個地方,仁生再次陷入了呆滯。
孤魂點了點頭,微微撇撇嘴,卻並未吭聲。不過,他的目光變得愈發堅毅,沒有回頭,始終向著前方的密林。
“就這麼離開了麼?我的疑問還未解開,為什麼不給我個機會!”仁生喃喃著,除了那份離別的苦痛,眼眸中轉而變得不甘,壓藏在心底已久的期盼,始終未能得到釋放,這,或許是上天所開的一個玩笑。
抿了抿嘴唇,孤魂將手輕放在仁生的肩膀,“我問過了,他直口否認,你也不必多想!世間巧合的事難道還不多嗎?”
仁生轉過頭,索然一笑,肯定道,“是啊,命運弄人,總是給人希望,卻又不斷的讓人失望,這樣的反差,真是折磨人!”
“罷了,一切都會有一個新的開始,路還長著,該遇見的,一定逃不開!”孤魂柔和笑道。
“恩!”仁生也同樣擠出一絲笑容來,“說實話,我真的有些舍不得馬斯諾和韓德,這兩個人,總是讓我生出一些特殊的情感來,相比起那些狐朋狗友,他們,要讓我覺得輕鬆許多!”
“這是自然的,在那麼一個地方,友情,顯得尤為奢侈!”孤魂意味深長的說道。
仁生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雙目閉合,靠在樹幹上養神,畢竟,晚上要趕路,必須要有充足的休息,再者,巴卡德的陰暗嗜血影響下,兩個人或多或少對熟悉的外界產生了一種陌生感,極為的可怕,剛一出來的時候,身體很是不適應,就連呼吸都有些不自在,而且頭部還隱隱的昏痛,刺眼的陽光一度讓兩個人有些排斥,由此可看出,巴卡德的那種環境下,待的時間長了,影響的不僅僅是人的生理,就連精神上都出現了暫時性的差異。
白天的五行山脈魔獸嘶鳴,熱鬧非凡,孤魂和仁生就這樣靠著樹幹休息了一下午的時間,算下來,剛走出巴卡德,外界的時間大約是正午的樣子,此時,夜幕緩緩拉開,孤魂站在樹枝頭眺望著什麼。
“可以出發了麼?”仁生也站起身來,咬了一口隨身帶的硬餅。
“恩,可以了,還是老規矩,在樹間穿梭,這樣安全一些!”孤魂點了點頭回答道。
“好,知道了!”
話落,孤魂朝仁生投去了一個出發的神色,隨即率先躍下大樹,幾個彈跳又再次攀上下一棵,仁生緊隨其後,兩個人,速度極快!
孤魂說的沒錯,夜間的五行山脈確實要比白天的時候安全一些,魔獸擁有著智慧可不是一般野獸所能比的,而且就連生活的規律都甚至和人類相近,這一夜,無驚無險的度過。
清晨,暖意融融的晨光徐徐撒下,兩個人再次停下了腳步,攀在枝頭休息,一夜不間斷的趕路,兩個人都露出了倦態。
“還有三天的時間吧,我們就可以趕回去複命了!”握著血殺槍,孤魂有些悵然。
仁生望著孤魂,幽幽歎道,“是啊,真不知道有幾個能成為最後的幸運兒!”
孤魂抿嘴一笑,“不管怎麼說,我們活下來了,不是嗎?”
“嗬嗬,是啊,不過,你的寶槍可就有些……”仁生似笑非笑。
“哎!”孤魂搖了搖頭,心中一陣扯痛,撫摸著沒有了槍頭的血殺槍,孤魂滿眼的痛惜之情,“也許這就是他的命運,不管怎樣,他都陪伴著我曆經了一段非常人可以想象的旅程,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它的存在,朋友,謝謝你了,我會一直讓你陪在我身邊,哪怕你已經失去了任何的作用!”
孤魂的話,別有深意,聽在仁生的耳中好似隱隱的訴說著什麼,毫無疑問,孤魂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且,最讓仁生難以忘懷的是每每在關鍵危難之時,孤魂總能出現,神奇的化解一切,有的時候,仁生疑問,這個孤魂到底有著怎樣的來頭,為什麼走到哪兒,無形間,他都會成為一個焦點,甚至在孤魂麵前,仁生覺得自己沒有絲毫的信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