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仁德一個人不間斷的說了整整兩天的話,是一個人,麵對著兩個隻有影像卻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的人。
這兩個人,其一是仁生,其二便是仁德的愛人。
終於盼到了這天,仁德哭了,像極了一個受了傷的孩子,孤魂並沒有打擾,心頭不斷的抽疼著,他沒想到,仁德苦經了這麼多年,幾番生死,最終得到的竟是這樣的回報,說實話,孤魂很生氣,很想替仁德打抱不平,他總覺得魂殤是在利用他,而仁德則是徹徹底底的成了魂殤的一柄利欲之劍。
可是,仁德卻說,這一切都已經足夠了,能再次見到自己的愛人,弟弟,他就已經滿足了,就算他們不能說話,可隻要自己能夠撫摸著他們,將自己心中所有的話說出來,這一切真的,就足夠了。
願望是卑微的,卻那般的貼心暖人,這一輩子,仁德不奢求什麼,他隻想和愛人以及自己的弟弟在一起無憂無慮的生活,當然,世間是奇幻莫測的,誰也說不好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人生,就是一個漫長的等待與被等待的過程而已。
兩天之後,仁德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絲毫不受那短暫團聚的影響,可以看出,仁德眼眸之中多了一層愈加堅定的信念。
這兩天,孤魂一直在計劃著如何去朱雀家族複仇,仁生的仇不能不報,還有為了自己連榮辱都不顧及的天老,可是到底該如何報呢?這就成為了一個最直觀的問題,難道是殺了大族長?可那顯然不現實,畢竟,他們二人勢單力薄。
這時候,門開了,仁德推門而入。
“接下來,我們該回朱雀了!”仁德開口便直奔主題。
“那你還要回家看看嗎?”孤魂轉口問道。
“家?”仁德誇張的長大了嘴巴,嗤笑了一聲,帶著冷哼,”我還有家嗎?從我失去最愛的那刻起,家族的軟弱讓我心碎,從我離開家族的那一刻起,我的親人就隻有一個了,那便是仁生!”
仁德的這一席話倒是讓孤魂頗為震驚,原來仁德早就已經和家族決裂了,難怪他看上去無牽無掛的樣子,隻是,這其中緣何會有那般的深仇大恨呢?畢竟那是自己的家,不過孤魂也不便多問,隻是安慰性的說了兩句。
過了半響,仁德從剛才的震怒中清醒過來,目光也柔善了許多,於是便說道,“想要報仇,其實這不是一件靠你我二人就能辦成的事情,或者說,以我們二人的力量,這簡直就是兒戲!”
孤魂點了點頭,也不反駁,的確,仁德說的沒錯,事實正是如此,以卵擊石,這就是他們的現狀,到底要如何去行動,真讓人苦惱。
“不過……”沉寂了片刻,仁德忽然眼前一亮,開口說道,“我知道我們該從哪兒個方向下手了!”
“是嗎?”
“附耳過來!”仁德一招手說道,孤魂立刻將耳朵貼在仁德的嘴邊,聽著仁德一步步的計劃,臉色變化的很奇妙,而且不斷的點頭。
“這可以嗎?”聽完之後,孤魂不禁問道。
“那也隻能這樣試一下了,我想,總比我們直搗黃龍要強吧!”仁德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孤魂斟酌了片刻,而後點了點頭,“不過你這一計成功性卻並不是很大啊!”
仁德笑了笑,“所謂離間計嗎,自然要冒險點,不過即便是我們失敗了,起碼可以保住命啊!”
“恩,那就照你說的做了!”孤魂也不再猶豫,畢竟仁德相處的辦法是目前為止最為可行的了,於是頓了頓,孤魂又說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日一早,先拿外麵那幾個人下手!”說完,仁德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甚至更加的邪惡一些。
孤魂也是不懷好意的笑著點頭。
究竟兩個人要做些什麼呢?所謂的離間計又要如何去施展呢?令人好奇……
次日,兩個人先後離開了巴卡德,而這一刻起,仁德已然卸去了一身的職務,他現在已經不再是狂魔堂的堂主了,也隻有這樣,他可以憑借著自己和魂殤那丁點的交情來換自己一時間的自由,複仇,也從這一刻正式打響。
“誰?”巴卡德外,不遠處的樹枝上,一個人忽而眉頭緊皺,機敏的喊道。
“哪兒有人啊?”另一個人不耐煩的回答,甚至眼睛都不睜一下,這樣的日子他們早已經受夠了,可是又不得不無奈的堅持著。
“難道我感覺錯了?明明有氣流波動的。”率先喊話之人有些疑惑的撓著頭,不過片刻之後也繼續靠在樹幹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