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
“季琛風,顧七七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說好的這個工程一定會賺錢,結果呢?我老婆孩子都跑了,我,我今天就死給你們看!”
中年胖子哆哆嗦嗦地靠著護欄,青白著一張臉,破口大罵。
烈風吹亂了顧七七的長發。
她抬手撩開,精致豔麗的眉眼間冷芒一片,“何老板,做人嘛要踏實點。我們的工程還沒有竣工,你就四處問別人借錢去賭,賭輸了就鬧自殺,我哪有這麼多時間看你演戲?”
“你,你……顧七七你有種!”何東一手撐著護欄,往身後望了眼,大動作的咽了口沫子,又不死心地回頭,“季總,你看尾款能不能……”
數個西裝革履的壯漢圍在護欄附近,其中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雙腳交疊的坐在折疊椅子上,高挺的鼻梁上戴著一副墨鏡,隻露出輪廓分明的側臉。
“不能。”男人雙手交握的放在大腿上,“我在這裏看了你半個小時,還要我老婆上來陪你。何老板,如果你還不跳下去,我會很沒麵子的。”
“再嚴重點,我老婆今晚會不讓我回房間睡的。你說是嗎,老婆?”
顧七七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搖曳生姿的一步步走到男人身邊落了座,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老公,他跳不跳,你都不能回房間。”
男人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徑直站起來,“十分鍾之後,何老板若是還沒有跳下去,就把顧總監扔過去陪他。”
“是的,老板。”守在四周的保鏢紛紛低下了頭。
顧七七嚼著微鹹的瓜子肉,望著季琛風走遠的背影,修長的眉已是淺淺蹙了起來。
再轉頭時,她對著何東揮手,仿佛好心建議,“何老板,你聽見了吧?季總這回真的生氣了,你若是不跳,下場隻怕會更慘。”
“我,我……我錯了,季夫人你幫幫我吧!”何東的雙腿直打哆嗦,最後戰戰兢兢地哭出了聲。
顧七七拍掉掌心裏的碎屑,無視身後的鬼哭狼嚎,跟上了季琛風的步伐。
隻是離開天台才發現,那人早已不見蹤影,她無奈地摁了電梯,打算回辦公室。
叮——
電梯門剛打開,一股強蠻的力度驟然擒住她的手腕!
顧七七一下子被甩進電梯裏,唇瓣隨即被吻住。男人的動作粗暴又狂熱,一寸寸掠奪她的氣息,像是要將她生生拆骨入腹。
她心一橫,猛地一口咬下去。
血腥味幾乎在頃刻間充斥在口腔裏。
腰間的禁錮隨即鬆開。
“老婆,你那麼嬌蠻,我會還嘴的。”季琛風抬頭舔掉唇角的血跡,桃花眼底邪氣瀲灩。
顧七七伸手,拽著男人的襯衫,將他拉攏得近了些,“老公,我這麼在乎你,怎麼可能舍得你死?”
她笑著,兩個人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就算要死,也沒理由讓你死得這麼輕鬆,起碼也來個碎屍萬段。”
明明是溫柔繾綣的語氣,讓人聽來卻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季琛風反剪了她的雙手,將她禁錮在懷裏,“後天的家宴,別忘了出席。”
顧七七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背後是冰冷的牆壁,她恍惚能聽見,男人砰砰的心跳聲。
仗著身手利落,她靈巧地逃出了男人的桎梏,撩開垂落的長發,朝著他眨了眨眼,“當然不會忘。怎麼著也要抽空看一下季總的初戀情人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順便比一下誰更漂亮。”
瞧瞧,亮出爪子的小野貓,多帶勁兒!
電梯門打開,明亮的燈光紮進眼睛裏,季琛風勾起薄唇,“七七,你現在膽子大了。不過,千萬不要這麼快把自己玩死了。沒有你,我會很無聊的。”
他健步走出電梯,擦拭程亮的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踩出清脆的響聲。
顧七七反手抹掉唇邊流動著的溫熱液體,看著漸漸合上的電梯門,斂了笑,眉目間盡是肅冷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