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墨傾塵小心地問道。
他再傻也知道剛才那場雷陣雨絕對不是偶然。現在天寒地凍的，哪來的雨？還正好是師姐說要逆天之後？
“那是天道給的警示，下次就不是警示，而是直接降下天罰了。”雲夢凡說著，冷冷瞟了洛紫曦一眼。
洛紫曦一個激靈，頭埋得更低了，一張臉像是要埋進碗裏。那隻拿著筷子的手，似乎，在發抖？
墨傾塵很少見到洛紫曦這樣害怕。師父一向很疼師姐，應該不會拿她怎樣的吧？幹嘛怕成這個樣子？
為了幫助王小四，同時又為了不耽誤墨傾塵調查墨府的案子，幾人商定，由雲夢凡和洛紫曦先在王小四的府邸住下，反正他家裏房子不少，也省的師徒二人再去住客棧。要是那夥地痞無賴前來鬧事，也正好能幫一把。
而墨傾塵則要想辦法進入沈家，看看能不能在沈家查出些端倪。
飯後，王小四吩咐家丁給師徒三人準備了房間，然後就收拾了一下行裝出門去找趙哥了。趙哥和沈府的管家交好，由他引薦會比較穩妥。
小蘭一直將他送到了門口，看得出來他們感情很好。雲夢凡想著，當初幫他們在一起，應該也是功德一件吧？
嗯？自己這是怎麼了，幹嘛想這些？自己又不是神界那些家夥，靠著賺取人間煙火提高法力。現在自己已經是煉虛期的玄仙了，法力那可是靠著實打實修煉而來的，有沒有功德又有什麼要緊？還是教育自己的徒弟比較重要。
想到這裏，雲夢凡回過頭，冷著臉對身後戰戰兢兢的洛紫曦道:“你跟師父來。”
洛紫曦一聽這話立刻垮下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唉，果然還是逃不掉啊。
房間內。
洛紫曦直挺挺地跪在青磚的地麵上，低著頭，長長的青絲垂下，看不到什麼表情。
雲夢凡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淡淡的望著她。洛紫曦不開口她也不說話。
良久，一直到西邊的斜陽染紅了窗欞，洛紫曦才顫巍巍地道:“師父……”
“想清楚了？”雲夢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洛紫曦忙點頭:“想清楚了，徒兒以後再也不會口無遮攔了。”
雲夢凡道:“你跟了為師這麼多年，你那點小心思我能看不出來？你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裏卻不一定服氣。在宗門中，你狂妄自負也就算了，畢竟那仙山上有仙法護持，外界也難窺探一二。現在到了人間還是這般，怎能不惹怒上蒼？萬一……你叫為師如何護你？”
洛紫曦咬了咬嘴唇，沉聲道:“師父，徒兒知錯，徒兒太不知輕重了，請師父責罰。”
雲夢凡點點頭，道:“你不知天罰威力，才敢如此放肆。為師如今就讓你嚐嚐滋味。真正的天罰要比師父的懲罰痛苦一萬倍，以後再想逞口舌之快的時候，先想想自己是不是能受得住。”
洛紫曦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頭，顫抖道:“是。”
雲夢凡隨手給房間設了一個結界:“疼就喊出來，外人聽不到。”
本來一直壓抑著情緒的洛紫曦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師父，曦兒害怕，曦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雲夢凡的心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卻仍咬咬牙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許久不曾罰你，連規矩都忘了？再要多話，懲罰翻倍。”
洛紫曦連忙閉上嘴，眼中的淚水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打濕了她麵前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