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以後,墨傾塵被任命為刑部侍郎,當天就離開了皇宮,走馬上任。
“終於離開這是非之地了。”墨傾塵搖搖頭,慢慢向著刑部的方向而去。
其實按照孤竹國的製度,墨傾塵是配有專門的轎子和轎夫的,可是他不願意坐,於是就將他們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沿著京都繁華的街道不急不緩地走著。
他倒也不是閑著沒事散步,而是頭一天當官,心裏著實有點緊張,所以一邊走,一邊放鬆心態。
“墨傾塵,你行的,不就是當個官,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你現在進了刑部,以後就能光明正大地看當年的卷宗了,說不定就能找到一些線索。”
正在他心事重重地往前走的時候,忽然,一輛馬車飛馳而過,馬車前方,一個男子正慢悠悠地走著,一點都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
“小心!”
情況危急,墨傾塵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飛撲了出去,將那男子直接撲到了一旁,連接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勉強穩住身形。
聽著那馬車毫無停頓地疾馳而去,墨傾塵頓時火冒三丈,隨手將那男子扶起以後,身子一躥,就要追上去理論一番。卻被他救下的男子拽住了袖子。
“墨姑娘……”
一聲“墨姑娘”讓墨傾塵愣了一瞬,然後才緩緩轉過頭,望向那男子的臉。
“沈大……呃,少爺……”墨傾塵糾結的要命,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向沈黎解釋。
本來寄了那個書信以後,墨傾塵就想著,以後不管是護衛身份的陳青墨還是女孩模樣的墨清晨,都不大可能會再遇到沈黎,還不如讓他就此死心,免得耽誤了他。等到自己雪洗了墨家的沉冤,到時候就能恢複墨府少爺的身份,到時候再叫他沈大哥也就是了。
“墨姑娘,我找你找的好苦,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沈黎兀自喃喃著,臉上浮現出懇求的神色。
“你你你放開,我不是什麼墨姑娘,請你以後也別這麼叫我了!我叫陳青墨,你看清楚一點!”
墨傾塵想要抽回袖子,沈黎卻拽的越發緊了,相持之中,那錦緞的官服隱隱有被拉斷的跡象。
在孤竹國的律法裏,官員的衣帽是務必要保護好的,如果弄壞了,即是藐視朝廷的行為,會受到嚴厲的懲處。
墨傾塵無奈,隻得收回力道,安撫道:“有話好好說,你先鬆開行不行?”
“不行,我一鬆手,你又要跑了!”沈黎執拗的像個孩子。
師父啊,你當初幹嘛把我變成個女孩?這下這段孽緣要如何了斷才好?真是傷腦筋啊……
周圍已經有人駐足圍觀了,一個個均是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
“那不是新科狀元陳青墨嗎?”
“就是他,那天巡遊我看見過他!”
“拽著他的那個人是沈家大少爺吧?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真不像話。”
“是啊是啊,唉,真沒想到陳侍郎是這種人,怪不得會拒絕了皇上的賜婚,原來是喜歡男人。”
“唉,可惜了,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物,居然是……”
“你們胡說!青墨才不是這種人!明明是這個沈黎不知羞恥,纏著我家青墨!你們眼睛都瞎了嗎?沒看見青墨一直想走,是那個沈黎拉著他不放嗎?”一個豆蔻年華、嬌俏可人的少女憤憤不平地嚷著,小臉都憋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