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站起身來,慢慢向騎士走去。
“額,我想問——”
赤紅色的劍尖倏忽出現在胸膛前咫尺處,騎士冰冷的眼神令他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不要過來。”
聲線中有著一絲壓抑的顫抖,仿佛在忍受著某種徹心的痛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散發著一種濃重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
他舉起雙手表示無意冒犯,並慢慢向身後緩緩倒退。
“我可以幫你。”
他努力讓自己的話語顯得真誠更有說服力。
“不需要。”
騎士的聲音可能是因為痛苦顯得有些變聲,竟在他耳中顯得有些悅耳及柔弱。
他努力甩掉腦中有些可笑的想法。
騎士收回大劍,橫放在腿上,雙手緊緊抓緊劍柄。
他緩聲道:“傷勢如果不盡快處理的話,會要你的命的。”
騎士抬起頭來,有些狐疑的看向他,語調怪異道:“你結予的“能力”可不是這點傷勢就能殺死我的。”
他頓時沉默下來,在腦海中思索著對策。
寂靜的氛圍籠罩兩人,一陣輕微的悉悉索索聲從騎士身上傳出,騎士握緊劍柄的雙手驟的一緊,嘴裏悶哼一聲。
仿若蟬鳴一般的輕微聲響在這安靜的夜幕中,在他耳邊顯得異常恐怖。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方傳來。
騎士揮劍掃滅篝火,直立起身,雙手駐劍,側耳傾聽。
一陣淅淅瀝瀝的馬蹄聲,以及金屬鎧甲間碰撞間發出的甲葉聲,隨之便是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騎士用手勢示意他躲在一旁殘敗的牆壁後。
整個人如同陰影般悄然融入了夜幕中。
“哈,這次那個該死的王子總該完蛋了,我們也終於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
一個高亢的男聲抱怨道,嗓子又尖又厲,好像一個處於發情期的公鴨一樣刺耳。
“閉嘴,羅爾,小心周圍的環境,注意警戒。”
男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好,你是頭,你說了算。”
鴨子男低聲抱怨道。
借著月色,他悄悄探出頭打量著來行的一路人。
走在前方的是一名瘦小的侏儒,穿著一身看上去非常廉價的鏈甲衫,腰間卻別著兩柄細長的刺劍。
在隊伍中央的是一名在王國裏常見的上級騎士,穿著一身防護力優異的上級騎士甲胃,身材高大,行動有力。
護衛在兩旁的則是兩名樣貌酷似的雙胞胎肌肉兄弟,一人背負著巨大的雙刃斧,一人手握著一人高的塔瑪式軍製長方大盾。
而走在隊伍最後端的則是一名身披鬥篷的黑衣少女。
五人走到空地前停住腳步,侏儒嗅了嗅鼻尖,臉上露出嗜血的神采。
“頭,他的傷沒好,而且加重了。”
侏儒興奮的舔著嘴唇,嘶聲尖笑。
上級騎士卻靜靜的打量著仍有餘薪的篝火,眼角掃視著布滿灰塵的地麵。
死一般的寂靜,他感覺心髒都快跳出。
清冷的月輝鋪灑林間,騎士蹲伏在樹旁,冷冷注視著來行眾人。
雙手握緊劍柄,赤紅色大劍上的鎖鏈紋路詭異遊動,劍身上隱隱散發著熾熱的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