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易來接我時,我有些舍不得軒轅,她倒是頗想的開,對我說,“人總是有聚有散,想通透了,也就沒什麼難過。你下次再見到我時,或許我已嫁給了這世上最博學偉岸的男子,生下最聰慧的孩兒。”
我歎了口氣,“我隻盼你再回闞都時,軒轅師打你打的輕些。”
她尷尬的朝我擺擺手,“不送,不送。”
我長到將滿15歲的年紀,沒見過什麼名江大川,但從小說裏看,但凡寶山定是仙氣繚繞,高聳入雲,但凡大江也必然奔騰洶湧,一望無垠。可是,“梵易,這山怎麼沒到雲彩裏?”
“雲裏?那不是要冷死?”
“梵易,怎麼沒有鳳凰環山呢?”
“都是傳說罷了,世上有誰真的見過鳳凰。”
“梵易,怎麼還沒到?我腿酸。”
“過了這片迷蹤林就到了。”
我望著眼前這片綠油油的林子,錯綜複雜,又瞧著身邊的界碑,上麵有八個朱紅的大字: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無衣無食,最難將息!”不知從哪裏傳來的大笑聲和說話聲,一時間,林子飛鳥亂竄。我嚇的跳到了梵易身後,抓住他的衣角,“這是誰?這是誰?我們碰到劫匪了是不是?”
笑聲越來越近,我越發抖的厲害。“不要怕,沒事的。”他鎮定的拍了拍我。
幾乎是一瞬間,界碑前幾米處突現了兩個帶著鬼怪麵具的白衣人。我心裏害怕,可梵易就在我前麵,離我那樣近,我一想到這兒,就覺得好了些。
“哈哈哈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無衣無食,最難將息!”其中一個白衣人又說著這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我低聲問。
還沒等到他說話,另一個白衣人扯開嗓子,喊道:“此山是我劈,此樹是我移,要想從此過,留財莫遲疑!”
梵易帶著笑意說,“就是這個意思。”
聽這聲音,說話的竟是個女子。我興奮地拉扯著梵易,“你聽!你聽!原本我以為隻有小說本子裏才有這麼江湖氣的話!”
梵易解下身上的包袱,遞給我,“去,把這個包袱遞給他們,嗯,給那個女子就好。”
“我不去…”我哼唧著就是不肯接。
“聽話。”
我不情不願的接過東西,心裏盤算著梵易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則也不敢輕易讓我涉險。我離近了那個發女聲的白衣人,“姐姐,我們兩個都是窮人。這裏麵有我們全部的盤纏,你拿了就算了,千萬不要傷害我們。”
那白衣女人一把扯過包袱,尖著嗓子說,“小妹妹,我們做的就是殺人掠貨的買賣。不過今天姐姐心情好,殺一個,放一個,你說說,留著你倆誰的命好?”
我暗叫不好,抽身想跑,可還是慢了一步,被她一把掐住了喉嚨。我掙紮著伸手去扯她的手,奈何她力氣奇大,我這點力氣竟比撓癢還不如。“小妹妹,快說啊,留誰的命?”
我被她卡著,隻能發出“嗚嗚”的怪聲。旁邊那個麵具男倒是很機靈,“哎呀,你可讓她怎麼說話,手鬆鬆,真斷了氣可如何是好。”
“你放心,我隻用了三分力道,連母雞都掐不死的。”麵具女雖是這樣說,可話音裏明顯還是帶著忌憚。
手驟的鬆了,我大口的呼吸,用手按著脖子,心裏思索,這兩個是什麼人我雖不知,但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那梵易呢?他還是有危險的。
“你們要殺就殺我好了!”我對鬼麵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