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算來,我來瀧澤也已一月有餘,傷勢在梵易的照料下好的很快,我不會武功,不運內力,能跑能跳,也已察覺不到有什麼異狀。反倒是梵易,剩下的一顆梭梭果他執意不肯使用,雪蛤又留在了宮中,所以金痹蛇的毒一直不能徹底排清,左臂總不如以往靈活。
“師傅來信了,宮裏娘娘的病一直時好時壞,瘋瘋傻傻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隻有師傅的銀針刺穴才能暫時鎮住病情,所以他老人家要過些時候再回來。”英花擺著碗筷,“你們先吃,我把晏西的飯給他送去。”
“不許去,誰慣的他這個少爺毛病,本宮都和你們在一個桌子上吃飯,他憑什麼?”
“小祖宗,你就消停些吧,他在自己屋子裏吃就算了,要是你倆碰到,火星子四濺,你們倒是爭的爽快了,我們還怎麼吃。”
“英花,怎麼老吃這些,你瞧瞧,我臉都綠了。”我嘟著嘴。
“公主過謙了,您麵豔如七月盛開之桃花,美如三月之睡蓮。”秦錚舉著筷子搖頭晃腦。
英花瞪了他一眼,秦錚立馬正襟危坐,全神貫注的夾菜吃飯。
“阿堯,你也真是奇怪,前些天宮裏送來那麼多好東西,你不吃也不用,白白的堆在柴房裏,你不稀罕,我們也不敢僭越。還想著能沾沾你的光呢,現在可好,白糟蹋了好東西,公主你還嫌棄飯難吃。”英花盛好飯菜,飄飄然的走了,隻留下一個散發著怨氣的烏黑水亮的後腦勺。
我嘴裏嘟囔,“真是要造反了,都是本公主把你們慣壞了。”
秦錚看英花走了,也放下飯碗,起身跟著去了。
我笑著問梵易,“你說同樣都是師弟,你長得也不差,怎麼英花沒有看上你呢?”
他一本正經的問:“公主以為是何原因?”
我剛要調笑他幾句。門咣的一聲被人一腳踢開。“周大哥,周大哥!”
我臉霎時就沉了下來。又是那個把我氣的吐血昏迷的村姑敏敏。
“周大哥!你看,我去烏瓊絕壁那裏采到的血靈芝,對解你身上的毒有好處的。這靈芝起碼有數十年了,我記得大哥曾經告訴過我,血靈芝每長十年,傘蓋上就會多一圈血紋,你看你看,這株是不是極品?”
“烏瓊絕壁陡峭凶險,那裏的藍羽熊鳥嗜血成性,你一個姑娘,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梵易目光灼灼,嘴唇緊繃。
敏敏紅著臉,低聲說,“我隻想大哥早點好起來,我沒事的。”
我在一邊捧著粥碗做嘔吐狀,我看小說的時候,就神煩這種為了心上人,上刀山下火海的癡情無腦女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損之視為不孝,為了個男人更就不值得了。果真是山野村姑,毫無見識。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折損,以後萬萬不要如此了,你若真出了事,我心怎能苟安,這不是救我,而是害我了。”梵易一番話,深的我心,聽得我連連點頭。
“我和周大哥說話,你搖頭晃腦的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村姑對上我時,那一副柔情似水的麵孔瞬間便成了凶神惡煞。
我懶得理他,搖著梵易的衣袖,“梵易梵易,我這兩天總是頭暈腦漲,胸悶氣短,聽說靈芝最是補氣養血,血靈芝更是靈芝中的極品,功效更好,你把它煮來給我吃好不好,做粥吧,做粥好不好,雞肉野菜靈芝粥,不不,鯰魚片靈芝粥,你喜歡哪個,我們一起吃..”
我知道自己這麼說任性無理,但是這村姑也實在可氣,正好借此機會殺殺她的氣焰。
“你還是什麼公主呢!這麼沒臉沒皮,這血靈芝是我千辛萬苦找到給周大哥補身體的,哪個說要給你了?”村姑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睨著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萬物都是我盛家的,更別提這小小一株靈芝了。”我也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氣勢絕不輸她。
“我倒沒聽過這話,不過就算我長在山野,也知道這天下是皇帝的,上個月的十五才在各州各縣張了皇榜,新皇雖也姓盛,卻不叫你這名子。再者說了,這兒是瀧澤,不是皇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公主隻能給人添麻煩,你自己瞧瞧,周大哥都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