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午收沒下過一場雨,土地幹渴,加上高溫蒸發,路上坑坑窪窪的水消耗殆盡,地裏也是墒情正佳,第二天,幾盤耩子同時播種,張嬸和柳嫂繼續篩撿豆種,其他社員下地管理莊稼。
秦大海安排好活兒來到倉庫,幫著張嬸和柳嫂篩了幾篩子,又撿了一會雜質、坷垃,坐在熊猛看倉庫的床上歇了一會,說:“你們兩個明天也去耪地吧,我看豆種差不多夠種了。”
“那哪夠?幾百畝地,一畝地按二十斤算也需要幾千斤,這才有多少?”張嬸指著整理好的豆種說。
“我想多栽點麥茬紅芋,黃豆產量太低了。”秦大海說。
“兄弟,咱先把話說在前頭,要是不夠種的,我可不再來撿了!半天下來一身土,連哪是鼻子哪是眼都分不清!”柳嫂對秦大海說,“耪地總比幹這活幹淨。”
“反正哪樣活都得有人幹。我是看你們兩個平時幹活認真仔細才這樣安排的,真要找兩個幹活馬虎的,三下五除二半天篩好了,裏麵的雜質、坷垃也不撿,那怎麼耩?時刻堵耬能耩均勻嗎?”秦大海說著走了出去,“你們再撿一會就回去吧,我到地裏招呼社員收工。”
“張嬸你看夠嗎?”柳嫂問。
“誰知道隊長怎麼安排的?他說夠就夠唄!”
她們鎖好門回家做飯,下午又幹了半天,準備換掉髒衣服明天下湖耪地。
第二天,吃過早飯,隊長照常安排著耪地的耪地,耩地的耩地,並再三交代拉豆種的秦忠良多帶豆種夠耩半天的,以免缺了豆種來回跑耽誤時間。當他走到幾個知青門口時,看見方玲、楊可、趙慧妹正扛著鋤準備走時,喊住了方玲,說:“你今天別去耪地了,到倉庫幫著張嬸和柳嫂撿豆種去。”
“她們不是撿得好好的嗎?”方玲扛著鋤說。
“她們兩個撿的不是不夠耩的嗎?難得有這麼好的墒情種下去,一旦天旱起來種不下去,秋季就是一個大損失。”秦大海說。
“行。”方玲由於那次在家做飯遭到秦大海的調戲後至今還心有餘悸,一直注意著不單獨一個人行動,但考慮到還有張嬸和柳嫂在也就放了心。
“趕快去吧!”秦大海說著走了。
方玲開開門把工具放好也就去了,到倉庫門口,隊長正幫著秦忠良往平板車上抬豆種,沒看見張嬸和李嫂。
“告訴幾個耩地的盡量耩深一點,萬一最近不下雨蓋不嚴就出不齊苗。”秦大海對拉著豆種的秦忠良說。
“知道。”秦忠良回應著。
“她們怎麼還沒來?”方玲問秦大海。
“她們都有孩子,洗洗刷刷的可能還沒收拾好,馬上還不來嗎?咱們先幹著。”秦大海說著用瓷盆挖著褶子裏的豆子倒在篩子裏等方玲過來篩。
雖說秦大海這兩年規規矩矩,但單獨和他在一起方玲仍然不放心,又想起張嬸和柳嫂馬上就來他也不敢怎麼樣,就端起篩子篩了起來。篩過之後兩人撿去雜質、坷垃,倒掉第一篩子。就這樣篩了撿,撿了篩,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還是不見張嬸和柳嫂的人影,方玲有些發急和緊張起來,眼睛不住朝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