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問。問問他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能成,帶來家更好,也省得咱操心了;不成,再問問他願意不願意讓王嫂給他介紹的那個女孩子?”忠誠爸說。
“去!快去!問問兒子。”忠誠娘說。
“忠誠啊,也不是爹多操這份心,你自己能把芙蓉領來家,我和你娘什麼都放心了。你們情投意合的不吵不鬧的好好過日子,我們還有什麼意見呢!我們再老糊塗了,也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吧?”忠誠爹對兒子說。
孩兒沒有吱聲。
“不能就這樣下去,怎得有個打算吧!我和你娘不能一輩子伺候你,自己得為自己考慮考慮了!”忠誠爹對兒子說。
“行。讓王嫂說的那個女的讓我見見吧。隻要下雨下雪知道往家跑就行了,我沒有過高的要求,能為你和娘生個孫子,孫女就更好了。”忠誠對爹說。
“真的?”父親問兒子。
“真的。”兒子回答父親。
“誠他娘,這下行了,兒子答應了王嫂給他介紹的親事了,立馬想見都嫌晚,好事好事!”忠誠的爹對妻子說。
“好事啊!我兒子到底同意娶媳婦了,離我抱孫子的時間不長嘍!”忠誠娘高興地喊著,樂不可支。“老頭子,你別誆我!”
“我誆你幹啥?孩子咋說的,你自己問問去!”
“我信,我信!我這就去找他王嫂!看看上次提的那個女孩子願意不願意了?”忠誠娘說著,三腳兩步來到王嫂家說明了情況。
王嫂一聽也滿心歡喜,因為上次忠誠不同意的事她正好也沒回女方的話,覺得還有希望,就有意說:“這事嗎……恐怕不像以前那麼好說了。我昨天剛回人家的話,說忠誠有心上人了,不願意見你。我話音剛落,那女孩子就羞得跑進屋了,讓他娘數落了我一通。”
“哎呀!”忠誠娘失望地感歎著,“你說你王嫂咋就不多長個心眼,不這樣說不行嗎?”
“你看!你看!我沒怪你,你反倒怪我來了!你家忠誠不同意,我不及早回人家的話,讓人家找個合適的該說的說,該談的談,還能一輩子不嫁老死在娘家嗎?”王嫂說,“我又沒有後眼,後算五百年的本事,能料想到你家兒子現在會同意嗎?”
“也是!也是!”忠誠娘忙陪著不是。”哪能怪你呢!要怪隻能怪俺那心高的兒子。不是他光想著從前說的對象韓芙蓉不韓芙蓉的,也不得像挑擔子那樣一頭擦一頭抹了!”
“奧!”王嫂說,“一隻腳踩兩隻船,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貪得不少,可是得到的呢?正像你說的挑擔子那樣都沒係死,隻能是這頭擦那頭抹了!”
“嗨!三十多歲的人了,不安個家,真愁人!”忠誠娘臉上布滿了愁雲,歎息著。央求王嫂,“成不成的,你再跑一趟看看情況怎麼樣?”
“媒人!媒人,說成了是個搭橋的,穿針引線的,臉上有點光;說不成,或是出了差錯,倒黴的也是媒人。像李二桂拿玉蓮給寶栓換親,給大海介紹兒媳婦沒有得到什麼好名聲不說,還被逮起來關進黑屋子到農場改造,太不值得了!”王嫂擺起架子。“哎!活馬當作死馬醫,要是人家姑娘不願意了,你們不要怪我不盡力。”
“看你王嫂說的哪裏話!能為俺想著成全一家人就感謝不盡了,哪裏還能怪罪呢?我們一家不是那樣不知禮數的人!”忠誠娘對王嫂說。“真的不能成,讓我像拜菩薩一樣敬你都行!”
“那倒不必了。我為人多事,不圖回報,隻是看著一個不醜不賴的小夥子沒個媳婦太可惜,太痛苦了。我跑一趟看看再說吧。”王嫂勉強答應了下來。
忠誠娘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