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磨道接受了秦忠良的建議,振作起來。秦忠良為之高興,開始為秦磨道的家庭建設和雒安幸的回歸籌劃。
事不宜遲。秦忠良找到大秦莊所有的能摸磚砌牆的人,這邊為秦磨道建房,那邊安排張小妹、左虹等人前往四川汶川——雒安幸的娘家所在地,去做雒安幸的思想工作。
經過長途跋涉,翻山越嶺,終於找到雒安幸的娘家。
“嫂子,回到咱大秦莊,和我們一起去改變麵貌,共同致富吧!”左虹對雒安幸說,“磨道哥知道錯了,也已經承認了不該虐待你,家裏的房子正在蓋,馬上就蓋好了。”
“謝謝妹子的好意。”雒安幸對左虹說,“我算是看透秦磨道這個人了,他對誰都沒有實誠話說,放屁都是撒謊,說河裏的鱉是活的,其實,逮上來都是死的。你和張小妹、朱豔回去吧,我是不會再到那個地方和他在一起生活了!”
“嫂子,條件是可以改變的,人也是能改變的。磨道哥真的知道他做錯了,對不起你,讓我們幾個捎話給你,請你原諒他。”朱豔對雒安幸說,“我跟大牛結婚的時候,大牛也是一無所有;張小妹跟秦明結婚的時候,秦明也是房屋露著天;左虹和歡慶結婚的時候,不是大家一起幫湊,歡慶也拿不出來那麼多錢給左虹上車禮、下車禮。雖然這是左虹故意為了驗證丈夫說的話,但是,錢這個硬頭貨也差點難倒了歡慶這個七尺漢子。左虹,你說是不是這樣的?”
要是平時哪個女人揭瘡疤提結婚時上車禮、下車禮的事,左虹不說對她沒好臉色,很可能把她摔倒在地上責問:“我向我男人要,向你要了嗎?可惡!臭女人!”可是在今天特殊的時刻,特殊的場合,在異地他鄉,左虹不僅沒有一點惱意,反而笑著說:“對自己的男人哪有那麼頂真(認真,嚴肅)的?給就給,不給就拉倒。誰讓咱們這些女人陷入男人甜言蜜語的泥坑不能自拔呢?”左虹又說,“咱們女人也不能對男人要求過高,時代造就的條件,男人們沒有那個能力,咱們想要,他們能滿足嗎?”
“雖說物質是婚姻的基礎,不可缺少,可是,我對他秦磨道的要求不算太高,能過得去就行了。想好,自己幹,憑著雙手,憑著勤勞和吃苦,自己去幹。而他對我卻百般限製,處處刁難,連正常人的日子都過不上,不講一點夫妻感情,良心全讓狗給吃了!沒有一點人性!”雒安幸聽了朱豔和左虹的話說。
張小妹見雒安幸的態度和語氣有所鬆動,說:“男人,有時度量大,什麼都忍著;有時又心胸狹窄,和女人斤斤計較,你想多買一件衣服,他都不讓,說什麼過日子要精打細算,豐年想著災年,把問題想到前頭去,未雨綢繆。仔細想想,他們的考慮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就像磨道哥一樣,平時連一件新衣服也舍不得添,穿補丁衣裳,省下錢買了幾萬塊磚和水泥、黃沙,蓋五間大瓦房和院子,有心哪!”張小妹接著說,“男人,難以琢磨。我有時對秦明的想法都猜不透,不知道他對我是愛還是恨。說恨吧,他對你又那麼多體貼照顧,細致入微;說愛吧,他有時又是那麼冷漠,連生孩子都不在我身邊。”
“知足吧,張小妹。我雖然到大秦莊的時間不長,可是從別人嘴裏也聽說了你和秦明風風火火的愛情故事,他為了你放棄了考大學的機會,你生下孩子後,他趕到產房對你百般安慰,這是你的幸福啊!我到生孩子的時候,誰又能安慰我一句呢?”雒安幸手撫摸著肚子痛苦地說,眼淚滴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