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什麼時候來到的?”大牛手提豬排骨和雞魚走進門說。
“我剛來沒多會兒。”
“我正打算抽時間去對你說朱豔給你生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呢,你就來了。你怎麼知道的嘞?”
“恁忠良哥說你得照顧媳婦,他去對我說的。兩個孩子我都看了,都不瘦,蠻俊的。是在家裏生的,還是在醫院生的?”
“在鎮醫院產房都死去活來的,在家裏能保證她娘幾個的安全嗎?”
“醫院生安全。”
娘倆個說著話,大牛忽然想起答應媳婦的事,說:“娘,你在家做點飯,和朱豔你們娘倆吃,我到朱豔娘家去報喜去。”
“行。買點酒去吧,這樣鋼刀割不斷的親戚,早都該活氣了!”李嬸說,“別忘了告訴你嶽父母擱在哪天辦事。”
“不辦!”大牛說,“讓他們來看看算了!”
“不行,兒子。”李嬸說,“老親少眷知道了來看看,就不給人家飯吃了嗎?今天三個,明天兩個的分散來,既費事又浪費東西,還是通知一下在一天辦好。不辦大,咱辦小點。”
“回來再說吧。”大牛說著走了。
“任性的東西!”李嬸說兒子。
“娘,他說的也對。招那個麻煩,勞心勞神的,有什麼用?就你來看看,我父母來看看就算了。”朱豔對婆婆說,“咱又不想賺誰的錢,落誰的東西,自己花錢買點吃的還舒心。等兩天我能下床了,他該幹瓦工活幹活去,我自己做著吃。”
“不行!”李嬸對兒媳說,“多在床上過幾天,等身子硬梆了再下來。萬一沾著涼水受了風寒,後來就沒有好身體了。”
“哪有那麼嬌貴?”
“生過孩子身體是最嬌貴的,不像平時熱涼的都行,千萬要保暖,身上能汗津的才好呢!”
“記住了。”
婆媳倆說不完的話。
李嬸為了讓兒媳帶孩子休息,借故走到了門外,和久別重逢的老姊妹們敘寒問暖。
看看太陽已近中午,李嬸做飯和兒媳吃過,等待兒子返回了解情況。
午後不久,大牛滿麵笑容地回到家裏,對娘和媳婦說:“這回沒小看我,酒肉飯菜招待的。”
“憨孩子!一個女婿半個兒。疼閨女就疼女婿,有幾個老的不疼少的的?”李嬸說兒子。
“俺爸和俺娘怎麼打算的?”朱豔問大牛。
“他們又要給咱買這買那的,說要來三、四桌人,我沒答應,就讓兩位老人來看看就行了。”大牛說,“我好說歹說才推掉。”
“還好說歹說的才推掉,俺爸媽的話就恁麼難說嗎?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又不是和誰談判,費那麼多的口舌,你好晌午才去,現在就回來,沒費你什麼勁吧?”朱豔說丈夫,“早叫你去,恐怕誰吃了你的樣,就是不去,氣死我了。”
“你氣?我還氣呢!”大牛說,“他們以前根本就沒看我哪是人!”
“你這孩子,媳婦來過之後,兩個老人也到咱家來了,也承認做錯了,你怎麼就揪住以前的一點事不放了呢?以後不許再提陳事了。”李嬸批評兒子說。
“他就這樣。一叫他去,他就提以前對不起他的事,不讓我走娘家,還不讓俺爸俺娘往這來。”朱豔向婆婆告丈夫的狀。
“以後,他說的不對,不要聽他的。你自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李嬸對兒媳說。
“告狀!”大牛說。
“實際!”朱豔說。
“孩子醒了,快喂奶!”大牛看到睜開眼睛的兒女對媳婦說。
朱豔抱起一個孩子喂飽放下,又喂另一個,說:“你們的奶奶來看你們了,以後長大了要孝敬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