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沒有讓楊可知道,私自給了穀誌高兩萬塊錢。在股市上炒股栽了個跟頭,幾乎鬧到夫妻離婚的穀誌高得到這筆錢,仍然是不死心,想把賠進去的十多萬塊錢都賺回來,瞞著愛人又小打小敲等買了股票,不過還算他運氣好,買進的股票天天在長,從兩萬增加到三萬,從三萬逐漸到五萬,又從五萬長到七萬,長到十萬,在最關鍵的時候,穀誌高賣出來股票,淨得到盡十萬元的利息,高高興興地拿回家向愛人誇耀本事。
“我相信我的判斷力,我就不相信會永遠栽下去,跌倒在股市裏站不起來?以前賠進去的,這不就賺回來了嗎?!”
“你作死,從哪裏弄錢炒的股?你真不想要這個家了嗎?”楊可把愛人包裏的錢撒落在地上,追問著錢的來路,“你再敢瞞著我拿生意店裏的錢去炒股,我現在就跟你離婚,帶著兒子單過。什麼把賠進去的錢賺回來了,還不是把存在銀行的錢取出來欺騙我。我是那麼好騙的嗎?快說說你取這多錢出來幹什麼用?”
見愛人一本正經的認真勁,穀誌高說出了實情,並表示再也不去冒風險炒股了,以免再栽個頭朝裏,夫妻離婚。楊可再三追問錢的來源,愛人依然說是從秦虎上次給的兩萬元的 紅利做本錢,在股市上從小到大,從少到多一點點積籌起來的,並向楊可說出了他和秦虎在私下定下的分利協議。楊可一聽火冒三丈,罵丈夫不夠朋友義氣,乘人之危,牟取暴利,讓他趕快把借給秦虎的錢送回去,以便急用周轉,換回信任。穀誌高也自知在朋友的交往中看中了錢,有後悔之意,立即帶著炒股來的錢送給秦虎使用。秦虎的機械廠不光設備和人員在增加,產品的種類也正在向多樣化發展,肥料撒播機,花生的帶水帶膜播種機,起棵機也都經過實地操作試驗,進入小批量的生產和銷售階段,生意興隆,收益頗豐,不但還清了銀行貸款和本莊人幫湊的錢,繳了稅收,還剩餘了不少錢,加上固定資產,半成品和廠棚,合計一下,以大大超出了想象,去掉換上穀誌高、楊可夫妻的借款,資金的周轉也綽綽有餘了。見急用錢時解囊相助的朋友到來,秦虎熱情相迎,酒肉款待,感激不盡。當聽穀誌高 說是來送上次收下的那兩萬塊錢是,秦虎是死活不願意要,並打算把借他的錢全部還清,再外加五萬元,兌現檔當初的口頭承諾,君子協議。穀誌高是受愛人之命來送錢的,聽秦虎一說要把借的錢全部還給他,又多給幾萬元,以為秦虎真的是為利息不利息的事情動了氣,賭咒發誓不願意要,並表示自己當初說過的話隻是隨口的戲言,並未真的向要挾。在朋友身上發財,真心對實意,誠實對坦蕩,兩人你推我讓,互為對方的發展著想。
“你和楊可姐在城裏開幾個生意店,雇人看店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在股市上雖說又賺回了一些,彌補了以上賠進去的損失,可是,股市這東西是一個風險性極大的買賣,有時賺,有時賠,一旦估計錯了,賭注就沒有了,還是多聽聽楊可姐的勸告,把精力和資金用在生意的經營上為好。你們的幫助已經使我走出了困境,欠債早晚總是要還的,收下吧。”秦虎把一捆捆的錢交給穀誌高,讓他再重新數一數,清點一下。
看著麵前的錢是真鈔實幣,又聽秦虎等人介紹了場子的發展情況,穀誌高再也不懷疑他說的每一句話有假,“你看那準了商機、行情、農民的要求,有這方麵的專業根底,賺錢是肯定的,當初我和楊可就相信你隻會成功,不會失敗,大膽地把我們大半個家底放給了你;現在你可以趁著好行情繼續擴大發展,賺更多的錢。我們有幾個生意店經營著,也就夠我和楊可忙的了,真的不需要你這筆錢,你能在我炒股賠的精光的時候又雪中送炭,給我起死回生的機會打了翻身仗,我iju感謝不盡了。別說本錢之外的錢,就是本錢,我也拿不回一分。為朋友講得太認真就不夠朋友,算不上朋友了。困難時出手相助,能幫多大忙幫多大忙才算得上是患難之交,風雨同舟的朋友。”
兩人再次推過來讓過去,誰也不肯收錢,秦虎見穀誌高實在不是來拿錢分利的,是來送錢的,又一次受到感動,想了個緩解的辦法暫時把錢收了起來,打算另作安排,陪著穀誌高到廠子裏又看了看,談論生存和發展,口致道賀。過了兩天,穀誌高執意要走,秦虎知道他也不是個閑人,沒有挽留送上了車,告別時,兩人互相邀請,請在方便時侯再見麵。
穀誌高走後,秦虎總感到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覺得朋友為自己付出的太多了,犧牲太大了;這筆錢用在他們的生意上,又何嚐不是升值增益的機會呢?錢少有錢少的打算,錢多有錢多的安排,他們夫妻是會經營,會管理的,不會讓錢在家裏睡大覺,不會擱置不用,一定是他們考慮到廠子的生意不夠好,擔心資金有困難,才特地又送來的。越想這些,秦虎的心情越是平靜不下來,有一種自己貪了便宜讓朋友吃虧的不平衡心理。“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在心裏反複琢磨後,他決定親自把錢送到他們手裏,收也得手,不收也得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