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是真的,對嗎?”恩雪用顫抖的聲音說。怪不得,上一次光雅說到師父的時候,支支吾吾的,還流了眼淚,好半天才憋出“他也很想你”幾個字。怪不得,光雅會在訓練營才舉行一半地時候急匆匆地回岸陽。可是,為什麼,自己會這麼遲鈍?!在光雅說到師父的時候流淚時,自己就早該想到啊!
“不不不,百草,你聽錯了!楊睿說的是,曲師傅…的親戚!對,就是曲師傅的親戚得了肺癌,光雅這一陣子都在照顧那個親戚!”曉螢“糾正”道。
“楊睿,師父,他在哪家醫院?”眼底的淚霧模糊了視線。她緊緊地咬了咬嘴唇,問道。“這…我…”楊睿眉頭緊鎖,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她。
“哪家醫院?!”她攥著衣角,雙眼緊緊盯著楊睿,幾乎是吼出來的。眾人有些發愣,恩雪可是從不發脾氣的。楊睿也被這一聲吼嚇得呆住。好半晌,恩雪回過神來,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一臉抱歉地看著楊睿:“對不起,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既然是你答應了光雅不說,那我也不該這樣逼你,不該讓你為難。”
她向楊睿深深鞠了一躬,扭頭準備離開。“誒!小草草!”楊睿低聲喊了一句,“在宏仁醫院。”恩雪站住了腳,側頭:“謝謝!”
這時,廷皓走了進來。“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恩雪,發生什麼事兒了?”“廷皓,我師父住院了,我得去照顧他!”恩雪焦急地說,疾步走了出去。“我送你去!”廷皓也跟過去。
一路上,廷皓不停地安慰著恩雪,這使恩雪的情緒稍微緩和下來。
到了醫院之後,廷皓微微皺眉。這是個小醫院,環境並不好,醫療設施和條件也不太好,人聲嘈雜。
在前台問了曲向南的病房號,他們費力地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了曲向南所在的病房。病房裏還有另一個病人。
病房內簡陋,窄小,就連個洗手間也沒有,也沒有陪床椅之類可以陪床。病號服也有些許髒亂。曲向南正在閉目假寐,時不時就會咳嗽。
恩雪見此,十分心疼。她慢慢地走過去,想要看清師父的麵容,卻無奈眼前一片模糊。眼淚似乎源源不斷的落了下來,眼睛紅紅的,看了就令人心疼。
她慢慢蹲在曲向南的病床前。
“你們怎麼在這兒?誰告訴你們的?”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恩雪愣了愣,扭頭一看,是光雅。“光雅?”光雅正端著一盆水,想要給自己的父親擦洗,卻一進病房就看見了這兩個不速之客。
“是…是我逼問楊睿,才知道的。光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知道師父對我有多麼重要…”恩雪站起來,麵對著光雅。“是爸爸不讓我告訴你。他說他以前就已經連累了你那麼多年,不可以再連累你。”光雅歎口氣,平靜地說,“沒想到你還是找來了。”
“可為什麼你們不換家更好的醫院呢?我一路觀察,這家醫院並不適合曲師傅住院。”廷皓忍不住開口問。“以我們家現在的經濟條件,隻能夠勉強在這家醫院。”光雅抿了抿嘴,看著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