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浪急、翻雲覆雨間,四人躲在茅草屋裏看著,潘叔想點燈,卻發現斷了電,隻好自娛,從床頭櫃裏拿出兩根蠟燭,“幸好,提早問前台拿了。”
“你還拿了這個?”我不禁搖頭,“還好你有遠見。”
“沒遠見我可怎麼活啊?”潘叔揮手點燃,蠟燭放在窗邊的桌上,“從龍女一上島就惹事我就知道,今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陳少襦指責,“你們又賴我?”
“少襦兄,”我也揶揄,“從你以往種種跡象來看,要是少了你,我們這趟就該好好的睡一覺,免得在此活受罪。”
“還好意思說,”陳少襦反指,“要不是我飛身載你們上島,你們倆估計還在等輪渡呢?”
“我情願等輪渡,”潘叔卻說,“龍族本來就不好惹,就算我有五百年功力也禁不住這麼耗的。”
“好啦,你們一人少一句,”徐姐姐卻說,“潘道長、龍女,為今之計是讓敖欽退兵,否則他要水淹,我倒無所謂,你們幾個肯定都活不了。”
潘叔竟說,“說來說去還是陳少襦惹的禍,隻要把她交上去,敖欽肯定不跟我們計較。”
外邊隔空傳話來,“神女、龍女、武當山的道長聽著,本王敖欽並非無理取鬧,全因龍女目中無人、傷我水族,隻要爾等交出龍女,本王斷不會為難爾等。”
“我就說嘛,”潘叔盯著陳少襦,“你這個惹事精要是不在,他敖欽才懶得跟我們作對。”
“潘叔,”我卻勸說,“少襦兄跟我們相識已久,你還是幫人幫到底吧,她要是交給敖欽,就得做凡人了。”
“不用你說好話,”陳少襦不領情,“不就是把我交上去嗎?老子認命,我等會就去會會敖欽。”
“去你的,”我勸著,“我好心護你,你卻一心送死。”
“龍女,”徐姐姐也勸話,“水族最大的手段你可聽過?”
“沒聽過,說來聽聽呀。”
徐姐姐解釋,“就是水刑,你們陸龍和海龍不同,不習水性,要是浸在海裏三天三夜的,不被悶死也被憋死,你本是仙骨,可浸過水後就成了凡胎,天庭就會趁機奪了你的仙籍。”
“陳少襦,”潘叔也說,“老頭我本也想交你出去得了,可不忍看你八百年道行就此殆盡,貧道出手不出手全在你一句話,你要是自己去找敖欽,貧道無話可說,可你若不肯,貧道自會站到你一邊。”
“是啊,少襦兄,”我也說,“我雖幫不上什麼忙,雖說你不怎麼討人喜歡,可比起敖欽要好得多。”
徐姐姐也說:“龍女,你在天宮雖說名聲不佳,可畢竟也是個仙人,敖欽囂張跋扈,本座也看不慣。”
外邊隔空傳話來,“島上的人都聽好了,明日日落以前要把龍女交出來,否則,本王水淹你們特呈島。”
說畢,風似乎越來越小,浪也不怎麼翻騰,屋裏的燈泡也逐漸亮起來了,潘叔這才吹熄了蠟燭,從玻璃窗看到外邊的人群越來越多。
一會,聽到有人敲門過來,“咚咚咚”,潘叔忙去開門,服務員卻來問:“幾位,你們都沒事吧?”
潘叔點頭,“有心了,我們都很安全。”
服務員解釋,“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這個島一直不太平,尤其是剛才聽到的怪聲,估計是海裏的妖怪正在追查龍女下落,我看幾位明天一早就跟我們一起坐輪渡回到港口那邊吧?”
“好,”潘叔答應,“明天我們幾個就跟著坐輪渡走。”
服務員正要走,“那成,我還要去通知別的客人,你們自便啊。”
潘叔竟又問,“美女,你們的海水溫泉還管用嗎?”
“當然管用,”服務員解釋,“今晚十二點以前還開放。”
“陳少襦,”潘叔竟說,“你這個女漢子,不妨跟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泡泡溫泉吧?”
“老子不吃這一套,”陳少襦拒絕,“再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泡澡?”
服務員馬上說:“幾位稍等,我馬上去叫車過來接送。”
我們幾個不知潘叔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好去換了泳裝。
到了溫泉池邊,不料熱鬧非凡,男女混著泳裝嬉戲,全沒有剛才的驚慌,一看到我們幾個進去,幾個黑黝黝膚色的男子忙吹口哨,對著徐姐姐喊:“美女,快下來啊。”
潘叔卻懟了過去,“嚷嚷什麼?”
陳少襦幹脆跳下池中,喊:“我已經下來了,有什麼節目沒?”
“別搗亂,”幾名男子揮手,“我們是讓她下來。”指著徐姐姐。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幹什麼你們?”我指回去,“我的女人也敢惦記?”
“既然有男友的,”幾個人打消念想,“咱們別瞎摻和。”
潘叔幹脆也跳下去,濺得眾人一身水花,“老伯,你做什麼?”
潘叔解釋,“看著你們啊。”又對岸上喊話:“姓伊的,情侶間在裏麵。”
我明白他的意思,牽著徐姐姐的手走了進去。
剛才幾人忙問:“老伯,剛才那個是你兒子吧?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