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醒來,天地一片茫茫,百裏鳥飛絕,方圓無人煙,顯得無聊,隻好去拿本書看看,潘叔卻備好筆墨紙硯在窗邊,準備抄抄經念念道。
“你在做什麼?”
“為你祈福啊,”潘叔磨好墨,蘸著狼毫就要寫字,“你小子黃昏後就要往生去也。”
我趕緊問,“就沒有辦法了?”
“你還是想想有什麼遺言要說的,”潘叔說著就遞給一遝熟宣,還給羊毫一支,“全部寫下來,我帶給你父母。”
“你。。。。”
潘叔繼續抄寫著《上滴感應篇》,不再搭理我。
“阿賢,”忽而伊館又上來,“董警長打電話來,問我們要不要去避寒中心?”
我有些疑惑,“白皎哪來的避寒中心?”
伊館回說,“文化中心後麵那個就是。”
“後麵?不是還沒開放的嗎?”
“反正也沒有開放,”伊館說,“董警長想讓我們體驗體驗,好等將來投入使用避免不必要的投訴。”
“說白了就是趁機找我們當白老鼠罷了,”潘叔邊抄經邊吐槽,“那個避寒中心我經過,好像比文化中心還要大?”
“你放心,”伊館解釋,“可不是要我們在大堂像難民一樣席地而睡,我跟他們要了幾個辦公室暫住。”
我搖搖頭,“去避寒中心和對麵音樂廳有什麼區別?”
“以防不測,”伊館又說,“我總感覺躲在這裏不安全。”
“也就過了今天就安全了,”潘叔卻說:“隻不過少了一個伊紹賢。”
伊館不解,“什麼意思?”
“你別胡說,”我駁斥,“老子才不會少呢。”
“弄不懂你們想說什麼,”伊館又說,“總之你們想來的話,我就給你們安排在辦公室裏。對了,你女朋友回去了?”
“對啊,回去了,”我趕緊說,“免得她有什麼不安全。”
“好了,我不說了,先過那邊去。”說罷就走。
“潘叔,”我又問,“那個避寒中心怎麼沒聽過?”
潘叔隻是抄經,我本以為他不會理會,怎知他卻另外抽取白紙一張,寫下:臨時起意。
我便問:“以前不做避寒中心,那是做什麼?”
潘叔又寫下:康樂中心。
“為何臨時改成避寒中心?”
潘叔寫下:風水作患,陰地難成。
“後麵是陰地,”我突然才意識到,“那文化中心和後麵連在一起。。。。”
潘叔寫下:同屬一畝。
“文化中心也是陰地?”
潘叔寫下:本就如此。
“難怪剛才伊館找你你都不去呢。”
潘叔這才收起經卷,說:“當初真的不該招惹你來。”
“隻是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是陰地,為何還要來此,還做了四年。”
潘叔才說:“你身上的羊脂白玉龍紋玉佩,真的是祖傳?”
“那還有假?”
“玉佩是你的不錯,”潘叔卻說,“可你別忘了,這可是淮王一脈的傳家之寶,你前身是淮王,本該屬你,可你家裏卻姓伊不姓朱。”
“說的也是,”我這才想起,“會不會我們祖上隱姓埋名,故意改成姓伊的?”
“說不定,”潘叔點頭,“要知道這玉佩還有一塊青玉的,和你那白玉是一對,現今不知去向。”
我才明白,“你來這裏,是要找青玉的?”
“沒錯,”潘叔解釋,“青白二玉互為感應,既然白玉在此,青玉也不會遠在天邊。”
“那你找了這麼多年,有沒有什麼線索?”
潘叔竟說,“我看就在避寒中心裏。”
“那剛才伊館叫我們搬過去,你怎麼拒絕了?”
“我要是滿口答應,恐怕這事不好幹。”潘叔詳說,“要知道找到青玉素來靦腆,要找到千萬不能打草驚蛇,隻能暗自潛入,負責向伊館那樣大搖大擺,青玉早就溜走了。”
我遂問,“我的白玉會不會這樣?”
“傻瓜,”潘叔詳說,“白玉從前世就跟了你,何況你今生又貼身帶著,性子早就隨了你,不像青玉,一向是無主的,留不住。”
“那,”我看看周遭沒人,才說,“現在就去找青玉?”
“正是,”潘叔趕緊說,“青玉集合武當曆代真人靈氣所幻,功力深厚,與你那白玉配合,要想逼風神就範就容易得多。”
“原來風神是忌諱我身上的白玉?”
“這個當然,”潘叔點頭,“你要是成了他的女婿,他就能早日借著白玉的功力再提升一級,成為上仙。”
“那青玉和白玉配合會如何?”
潘叔忙說,“就算風神雪神合一起,也不是對手。”
我迫不及待的,“那我們趕緊去找青玉啊。”
“別急別急,”潘叔卻說,“現在還不是時候,聽我安排。”說著,卻拿著一遝身邊的白紙,以手為刀割下一半,散到周遭白色飄飄,突然幻作一個個男子,表情木訥,表情僵硬。
“你是在做什麼?”
潘叔卻說,“避寒中心周邊都有姓董的人馬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