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經過前些日子風雪兩位大神的空降,嶺南提前入冬,才覺得往日裏有些暖意的季節何等不珍惜。回了圖書館,嫻貞姐就告訴我,“阿賢,快去辦公室找伊館。”
我謹遵吩咐,來到後邊行政樓的三樓辦公室,“伊館。”一聲問好後,才進來。
伊館坐在轉椅上,把身邊的一張書函遞給我看看,我坐下後看到那個醒目的“退休通知書”,內容就是潘叔因為身體原因,主動向單位遞交辭職信,正式退休。
我一下子蒙了,“潘叔不是說,就是回家靜養幾天嗎?怎麼突然就辭職了?”
伊館臉色沒有太難看,“潘叔原本去年就可以提前退了,隻是後來圖書館發生太多的事,才會延誤到現在的。”
“那,”我試探性的問,“還會返聘回來嗎?”
“怕是不能了,”伊館解釋,“昨兒我去高鐵站送他,說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我有點想哭,“以後不回來,那我可怎麼辦啊?”
伊館不知怎麼安撫,隻好說了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坐在伊館對麵,無助和恐懼充斥內心,一想到以前凡事都有潘叔頂著,和潘叔在一起會舒心些,可現在他卻一聲不吭就不來,我一個人可怎麼應付那些個怪力亂神?
“阿賢啊,”伊館又吩咐,“老潘不在,以後圖書館就靠你們幾位了。”
我顯然還沒準備好,沒有潘叔,這往後可如何是好?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回到圖書館剛坐下,想著以前潘叔把書上架完,就會回到前台跟我聊上幾句;每回我跟盈盈有僵局,潘叔總會暖場;還有還有,一起上的富順,一起走的冥界、海邊,現在說走就走,我一個人,就一個人。
“小哥啊,”我下意識的看了看眼前,有個老太太,約有五十出頭,眼珠子圓溜溜的轉了一下,嬉皮笑臉的問:“你女朋友呢?”
我看近些才意識到,那是溫明浩的母親溫老太,“阿姨,”我歎了一口氣,“她。。。。她走了。”
“走了?”溫老太一下子臉沉下來,有些哀傷,“多好的女孩啊,怎麼走的?”
“不是那個走,”我忙解釋,“盈盈是辭職不做了。”
“不做了?”溫老太一下子臉色紅潤些,“幹嘛不做了?”
“這個嘛。。。。”我實在說不出口,總不至於告訴別人我把自己女票給氣走吧?
“人各有誌,”溫老太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著說,“我啊,要回家了,下次再聊。”
“好,阿姨慢走啊。”看著溫老太離去,頓覺比我可憐的人多了去,我起碼還是自由身,而她兒子兒媳都身陷囹圄。
許清姐突然走了過來,說:“阿賢,快跟我來看看。”
我跟著走,到後排的工具書那幾欄,看著書架上整齊排列,卻好像有些說不出的奇怪,便問:“怎麼了?”
許清姐解釋,“我們這些天收拾,發現好多書都不見了。”
“不可能吧,”我不太相信,“會不會是讀者借出去了?”
“不信你去查查係統,”許清姐跟我說,“有很多都是顯示在館,但是書架上找不到。”她順手拿起一本《浣花洗劍錄》的上冊,“這本書下冊顯示在,但我卻找不到。”
我才意識到,原來書架上很多排都少了書,尤其是i類的,小說起碼少了一半,而別的架子上也有很多是未滿的,要是平日裏,書架都是滿滿當當,上架時特別費力,可現在稀稀疏疏的,隨便都能整理好。
我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就有,”許清姐解釋,“一開始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這些天不見的書越來越多,但是沒看到自助機上用的人有多少。”
我便走到自助機去查,截取係統來看,發現過去一周借出去的1635本,但是還回來卻有2143本,按道理三樓的書架應該慢慢的塞不進去才對。
“不對啊。”我意識到嚴重,趕緊隨手拿一本書到下樓的感應門去,結果一經過門就響了。
我趕緊問,“清姐,這事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還沒呢。”
我便又跑到監控室,對培哥和鈞哥交待,“你們幫我把上周三樓的所有監控看一遍,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巧了,”培哥卻說,“三樓的監控昨天就壞了。”
“什麼?”我斥責,“昨天怎麼不說?”
“昨天還沒開館,所以不知道啊,”培哥解釋,“我們已經通知伊館了。”
我有走下樓去找玲姐和嫻貞姐,“三樓的書無緣無故少了,要不要報警?”
玲姐搖頭,“先別,說不定是感應門壞了,所以書被偷出去不響。”
我有些留神無主,“那現在怎麼辦?”
“已經找了技術過來看看,”玲姐說,“這事我覺得還是先別管,要不把保安叫到大門來,所有讀者經過隻要響的,沒有小票不讓走。”
“明白。”
玲姐又說,“阿賢,潘叔現在走了,三樓的工作量很大,你還是趕緊上去,畢竟,全館12萬冊,三樓就占了10萬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