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朱所長走到一個小室裏,翻箱倒櫃找出一張發黃靈符,言:“今夜子時一刻,往東方擺壇,放上一對白燭,插上三支檀香,燒起符咒,口念恭請酆都禦史大人欽差太歲楊仙駕臨。”
我竊竊私語:“沒想到還能這樣請來。”
朱所長卻問,“你怎麼知道楊仙是酆都禦史?難不成你們照過麵?”
“廢話,我當然見過。”
“見過就好,”朱所長點頭,“他要是不肯出手,你就說是朱司戶後人要他幫忙,他不好推脫,隻能助你。”
“多謝朱所長。”
“不客氣,”朱所長建議,“你快回去準備,越快越好。”
“嗯。”
當夜子時一刻,圖書館四樓外陽台,我備好一對燭台,三支檀香,燒起靈符喊:“恭請酆都禦史欽差太歲楊仙駕臨。”
隻見空中突然冒出一個漩渦,發出一道白光直照下來,楊仙頭戴襆頭,身著綠羅盤領袍,看了我,便問:“淮王?別來無恙啊,怎麼是你?”
“楊大人,”我開門見山,“是朱司戶的後人要我找你。”
“恩公之後?”楊仙撚撚山羊須,“你我都是熟人,有什麼吩咐就隻管說。”
“閻羅座下,可是有勾魂使者兩名,一名紀綱,一名江彬?”
“不錯。”楊仙看了看我,“殿下是跟他們有什麼糾葛嗎?”
“我差點就被他倆勾魂了。”
“放心,”楊仙絲毫不在意,“他們是勾不走的殿下你的。”
“勾不走我,”我趕緊道出憂慮,“卻能勾走那些無辜的平民。”
“勾魂使者早在閻羅麵前起誓,隻要凡人坐上尊坐,立即勾魂,除非坐者非富即貴,則可免去。”
“這樣來地府不知道要平添多少冤魂呢,”我便說,“聽說你們地府最近閑得很,所以沒在意紀綱和江彬多勾幾個魂。”
“胡說,”楊仙駁斥,“地府冤魂多與少,都由不得他們胡來。”
我試探性詢問,“聽大人的口氣,是願意幫在下?”
“本官沒說不幫,”楊仙卻說,“隻是事情原委本官說不清楚,如果要麵呈閻王殿下。。。。”話鋒一轉,“還請淮王殿下隨本官下地府,到森羅殿麵見秦廣王殿下。”
“要我下地府?”我搖頭不肯,“千萬不要,一去沒回頭。”
“殿下放心,”楊仙卻說,“殿下可以穿行人間地府,隨時可以回來。”
“我才不,”我直接拒絕,“我要是回不來,就變成你們地府隨意踐踏的對象了。”
楊仙拂袖轉身,“原來殿下,信不過本官?”
“你們地府不說人話,豈有公信?”
楊仙轉過身來,“殿下信不過在下,應該信得過郭娘娘吧?”
“跟盈盈有什麼關係?”
楊仙便說,“娘娘與本官有些交情,本官看在娘娘麵上,豈會加害殿下?”
我沒好氣的來一句,“加害了我,你就可以跟盈盈雙宿雙棲。”
“本官倒是願意跟娘娘雙宿雙棲,”楊仙笑了笑說,“可她是你們天家選定的媳婦,本官無法僭越。”
我指著他,“這麼說,你果然對盈盈有非分之想?”
“隻是敢想,發乎情止乎禮,”他作揖道,“本官對娘娘沒有越軌。”
“你真的不害我?”
“殿下多慮,”楊仙又說,“誰敢加害天家的子孫?”
“既如此,你要我下地府作甚?”
楊仙撚撚山羊須,“需將此事奏明秦廣王殿下。”
我反問,“你是要我上森羅殿?”
“正是,”楊仙說,“到時本官自會安排。”
我追問,“到時是什麼時候?”
“還不好說,”楊仙反說,“要看殿下幾時上朝。”
“我明白了。”
楊仙又說,“殿下是天家子孫,屆時秦廣王問起話來,殿下可要自稱本王。”
“本王明白了。”
複明日,剛從飯堂上來,一輛警車就橫著停在路邊,搖下車窗,竟是董隊長,“阿賢,我已經跟你們伊館說好了,要征用你,趕緊上車。”
“征用我?”我隻好坐上車,“姐,快說說,出了什麼情況?”
“上回送到研究所的兩張官帽椅,是不是自己又跑了?”
“朱所長沒告訴你嗎?”
“老朱就是不夠意思,”董隊長抱怨,“居然不跟我說一聲。”
“椅子跑了,是不是又有命案發生?”
“你說的不錯,”董隊長趕緊說,“文化路南的一家古玩店死了一個店主,一個員工。”
“隻怕還不止這個,”我繼續說,“這些日子還少了一張寶座。”
“什麼寶座?”
“就是那天在研究所看到的那張,那可是轉輪王的尊座。”
“轉輪王?”
“十殿閻羅之末,”我不耐煩,“說了也白說,你也聽不懂。對了,兩人都是坐在椅子上的嗎?”
“就是坐著死的。”
我給個思路,“你趕緊叫人把寶座找出來,要不,會有更多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