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的,可能連大冰塊都容易消融,潘叔的紙人沒有身子骨,何況又是紙質,抬到門口已經是被融化的水打濕,還沒到蓄水池就已經腐爛,冰塊停在池邊。
岑老師的袋子把冰塊放出來,卻沒想到冰全部消融成水來,一下子池中溢出。
潘叔趕緊說:“道長,你的冰比我的快,願賭服輸。”
“可不成,”岑老師竟說,“你的冰不在池中,不算。”
“你說話不算話,”潘叔指著說,“明明你的冰比我的快消融,現在反倒賴賬?”
“你的冰不到池中,怎麼算?”
潘叔趕緊一腳踢起冰塊,碎落在池中,卻大多是右邊,岑老師趕緊說:“你的比我的快消融,你輸了。”
潘叔一看才知道自己沒注意好,“去你的,貧道願賭服輸。”
“既然你願賭服輸,”岑老師竟說,“以後這圖書館,有你沒我,你既然輸了,明天卷鋪蓋走人。”
“原來鬧了半天,”潘叔笑了笑,“你是怕我跟你搶飯碗?”
“怕什麼怕?”岑老師回了句,“你們武當開山立派的時候,我們龍虎正一派早已是國師。”
“別提陳年老事,”潘叔卻說,“有本事你跟貧道再賭一局?”
“賭什麼,你說。”
“貧道觀天,得知上空有陰邪之氣,卻不知源頭,道長你可知曉?”
岑老師回答,“貧道也看出來,如今無從知道。”
“那好,半月後是月圓之夜,”潘叔又說,“到時以青玉白玉起陣,屆時,誰能操控青玉白玉,誰就聽誰的。”
“哼,”岑老師點頭,“一言為定。”
清除了冰塊,我跟盈盈總算能在辦公室裏歇歇,畢竟還有涼氣在,和伊總算能聊聊這兩年來的趣事。
午後,我要到一樓坐班,盈盈隻好先回去。
閑來無事,我隻好拿了本書在前台看看,館裏沒什麼人,孩子要上學,大人要上班,老人要午睡,幾乎隻有我一個人。
此時,卻走進來一個邋遢老頭,頭發蓬鬆汙垢,衣衫襤褸,一看就是丐幫人士,可圖書館的規矩是來者不擋,我也不能歧視什麼的,便原地坐著不動,他卻朝我這裏瞪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詭異,不知在哪裏見過。
我沒理會他,他卻自己走到飲水機上,沒想到從蛇皮袋裏拿出來一個大水桶打水,我也懶得去理會。
沒想正在巡場的保安培哥一看到他,馬上衝了下來,喊著:“死老頭,你又來了,這裏不讓打水。”
老頭充耳不聞,繼續拿好水桶。
培哥卻把水桶推開,踢著那老頭孱弱的雙腿,“死老頭、死老頭,天天來偷水,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我趕緊跑過去阻止,“培哥,你這是幹什麼?”
“老頭偷水啊,”培哥繼續踢他,他好像沒什麼反應,“這老頭好幾天了,天天拿著水桶過來偷水。”
“就一點水你至於嗎?”我反問,“何況這桶裝水一向不幹淨,我們從來不喝的,這老頭偷回去,指不定喝了沒兩個月就拉肚子呢。”
“說你呢,死老頭,”培哥繼續罵著,“外邊水池這麼多水不拿,拿我們圖書館的水,你偷這麼多我們讀者喝什麼?”
“你可別再踢人了,”我指著監控,“要是被人拍到,影響我們形象啊。”
他這才怯場,“幸好你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