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快放了五小姐,她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又是皇祖母的心頭肉,萬一出了什麼差池……師家那邊可不好交代。”北冥宣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拉開了掐著蘇淺淺脖子的北冥奕。
“哼!把她丟進柴房。”北冥奕看也不看眾人一眼,接過隨從遞來的衣服,穿上,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北冥宣一把接住已經昏死過去的蘇淺淺,愣愣地盯著她,他還是來晚了。雖然他早已見慣了這種血腥的場麵,但是當他看到一個瘦弱的女孩兒被折磨得這麼慘的時候,仍舊是心頭一震。
此時蘇淺淺身上一道道的鞭痕,血肉模糊,在她白晳的皮膚上更顯妖豔。當他注意到她未著寸縷的時候,臉上迅速出現了一抹紅暈,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迅速脫下外衣,裹住她的身體。
北冥宣這才把她打橫抱起,交到侍衛手裏,柔聲說道:“好生安置,若五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楚王恐怕不好交代。”
“是,宣王爺!”侍衛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不知四哥今日找我來,所謂何事?”北冥宣來到北冥奕書房的時候,北冥奕已經平息了怒氣。
北冥奕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近來北越多地爆發瘟疫,父皇命本王給你帶了一些預防用的藥材。你也知道,本王剛剛回來,加上王府這兩天發生了不少事情,本王抽不出人手給你送去,所以想叫你自己帶回去。”
末了,又補上一句:“也是許久沒見你了。”
北冥宣低著頭,一雙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微微顫動著,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何嚐不知道,父皇如果真要給他送些藥材,何不直接命太醫院送過去,而是偏偏要讓四哥代勞?四哥這隻是自己想給他點藥材,又怕送到他的府上會令父皇不快。所以才叫他來拿的吧。
從西禦國做質子回來已經三年了,除了四哥,人人都對他敬而遠之。就連父皇都不曾見過他一次,任由他自己自生自滅。
當初他也是為了北越,才去西禦國做的質子,那三年,他是天天夜夜盼望回到北越,可惜,回來後才發現,自己這三年的犧牲,不僅沒換來安慰獎勵。反而令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良久,北冥宣終於拂去眼裏的悲涼,“此次瘟疫來勢洶洶,我也有所耳聞,多謝四哥。也請四哥,代我謝過父皇。”
北冥奕看著六弟強忍著悲傷,不禁心疼。他也是命運多舛,從小就失去了母妃,由自己的母妃良妃撫養,所以兩個人從小就像親兄弟一樣。
三年前,北越在與西禦的一場戰役中慘敗,為了求和隻得答應西禦送一個皇子去做質子。原本父皇選中的是自己,母妃卻因為受不了打擊一病不起。
當時懂事的六弟,為了報答母妃的養育之恩,主動請求父皇讓他去做質子。那時,他才年僅12歲。這質子一做就是三年,直到三哥北冥驍帶兵與西域又一次交戰中,大敗西域軍隊,六弟這才有機會回到北越。
可惜,回來後,人人都鄙視他做質子的那段經曆。不願再與他親近。他也就變得越來越鬱鬱寡歡,幾乎不與任何人來往。
“唉!”北冥奕不由得歎了口氣終是自己虧欠了他,“不說瘟疫了,既然來了就用過午膳再走吧,本王已命廚房準備了。”
北冥宣也沒有推辭,可當二人剛跨出北冥奕的書房時,他的一個隨從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不好了,王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