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念咬牙,腮幫子都鼓得緊緊的。
葉將白手指依舊滾燙,摩挲著按了按她的腮幫子,歎息著道:“殿下的秘密,在下不是有意撞破。不過既然撞破了,殿下總要給個機會讓在下負責。”
臉上飛紅,又有些惱,長念垂眸不看他。
“國公之前提的一年,我考慮過了。”她道,“若是國公能遵守約定,也不是不可以。”
“……”
他同她說真心話,是想解開心結,結果這人已經不肯對他敞開心扉了。
葉將白抿唇,神色有些落寞,卻是半抱著她,低聲問:“殿下想與在下約定什麼?”
“國公除了替我保守秘密之外,也不可幹涉我行事、不可將我倆之間的矛盾累及他人、不可將你我關係告之第三者。”長念神色嚴肅,“以上國公若都能做到,那這一年……”
她勾唇:“這一年,我便替國公省了去青樓的麻煩。”
心口一紮,葉將白擰眉:“我那話……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
“殿下不知道。”葉將白有些急,“是殿下總不肯與在下說話,也不肯見在下,在下才逼不得已,口不擇言。”
“沒有人的話是不過心就能說出來的。”長念道,“人性便是如此,情急之下說出來的,隻會是心裏想過的話,什麼口不擇言,不過是為了圓場找的借口。”
“你我既然已經是合作關係,這等場麵話,不圓也罷。”
葉將白是真急了,坐身起來想解釋,奈何嗓子癢得厲害,張嘴就是一串咳嗽。
長念體貼地替他拍了拍背,輕聲道:“您得好生休息。”
“念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收緊。
長念安撫似的道:“您不用著急,我不走,晚膳就在這兒用了。”
她的態度軟下來,清澈的眼裏卻是半分情意也沒有,分明是在敷衍他。葉將白委實難受,卻尋不著個有用的法子,腦子想轉,奈何燒未退,一片暈眩。
長念將他按回軟枕上,讓紅提熬了細粥來給他喂了半碗。
“我吃飽了。”葉將白低聲說著,餘光瞥了一眼隔斷外頭端藥進來的良策,嘴角直抽,“再喝不下別的了。”
長念起身去接了藥,用勺子舀著吹冷。
“我說喝不下了。”葉將白嚴肅地重複。
“嗯嗯。”長念敷衍地點頭,認真地吹著藥,嘴唇粉嫩嫩地鼓起來,可愛得緊。
葉將白覺得生病的人情緒可能真的尤其不對勁,怎麼光是看她這模樣,他就覺得心要化了呢?一定是還在發高熱的問題。
這廂吹涼了藥,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
葉將白炸毛:“不是說了喝不下了麼?”
長念眨眼,很是無辜地看著他,又往前遞了遞藥勺。
葉將白僵住,沉默半晌,張口含住了勺子。
苦啊!鬼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麼東西煮出來的,簡直苦得令人作嘔,葉將白很想吐,但看看麵前這人乍然歡喜的表情,他捏著拳頭,心裏默默地想,就當在喝蜂蜜水好了。
沒錯,是他舌頭的問題,這東西一定是蜂蜜水!
這麼一想,他推開了她的藥勺,端起碗來咕嚕嚕喝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