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規矩。”齊雪沁一本正經的道。
然後寧嬸子還怔了一下,其實她就是逗著玩兒哪有什麼規矩啊。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齊雪沁從包裏拿出了幾把瓜子然後一人一把的遞過去,笑道:“以後在村裏還得靠嬸子們關照。”
“唉喲,到底是城裏出來的這小嘴可真甜,會來事兒。”寧嬸子接過了瓜子就嗑了起來,而馬車上的人也沒了剛剛的拘謹。
農村人實誠,幾句話說的順心了就不拿你當外人了。所以齊雪沁也算是沒有像上一世一般弄得裏麵不是人,一邊的張德林瞧著就皺了眉,這姑娘自己在火車上怎麼逗她說話都難,哪知道這一下火車就和一群農村婦女嘮到了一塊兒,難道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但是不應該啊,他們統共才見了兩麵而已,上次見她的時候才剛剛三四歲。
正想著的時候馬車被車把式給拉動了,一個輕脆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道:“等一等我,劉大伯等一下。”
車把式姓劉也是範家屯的,他馬上拉著棗紅馬停下來道:“我說玲兒啊,你快著點跑,這晚上我要將馬車交到大隊裏的,要慢了扣工分咋辦?”
“我知道了。”一個梳著兩條大黑辮子的姑娘跳上了馬車,然後看著已經披上大軍衣將自己蒙的沒有一點影子的齊雪沁怔了一下,道:“這誰啊?”
“聽說是宋清澤他們家的親戚,來做啥的我們還沒問。”寧嬸子道。
張德林笑著說:“你們可不知道,這姑娘可是咱們未來的大學生。不過年紀小需要曆練,所以先在咱們村做兩年活就回去上大學了。”
“真的啊,我們還沒見過大學生呢。”寧嬸子笑了起來,一改了剛剛覺得這姑娘嬌氣的態度。這大學生在現代可是稀罕物,和這樣的人坐一輛車她們開心著呢。
可是後上車的玲兒卻不高興了,大學生了不起啊,不還是人,也沒瞧她比自己多什麼。
“你讓讓,大學生不是最懂禮貌的嗎?你占那麼大地方我都沒地方坐了。”她推了一下齊雪沁的大腿道。
張德林皺了下眉,道:“你這姑娘怎麼回事,那麼大地方不夠你坐非得搶人家坐位是不是?”
“外麵冷啊,她大學生就這麼了不起?我也是沒嫁的姑娘呢,坐外麵風呲著臉起了皮怎麼辦?”玲兒來的時候就是坐最裏麵的,那些年紀大的嬸子和男人自然要讓她一個小姑娘了。
齊雪沁從大衣裏露出一個小腦袋笑著道:“這姑娘說話真有趣,你的意思是你沒嫁的姑娘怕皮膚被弄壞了嫁不出去,那嫁了人的就活該被風呲唄?寧嬸兒,你來坐裏麵吧,我披著大衣不怕,可別讓您的皮膚給風呲黑了,到時候你家寧叔還不找我的麻煩說我不懂事兒啊。”她這話瞧著似乎在說笑話,可是每句都在點著那玲兒話裏的錯處,甚至起到了挑撥離間的作用。
張德林心中一驚,這丫頭隻怕不簡單啊。
寧嬸子一把將她按住道:“這坐位又不是姚春玲家的,凡事都先來後到,你先來的你就坐著。”
“這是山裏的規矩啊?”劉小沁瞪著水靈靈的大眼好奇的問。
寧嬸子一笑道:“是,這就咱們山裏的規矩。”